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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池沖上去一把抓住那個女孩。
女孩驚慌失措,尖叫出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許宴池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池微。
“對不起,認錯人了。”
周遭的人議論紛紛。
“這不是許大少嗎?”
“真可憐,妻子,媽媽一個生死不明,一個昏迷不醒,命運弄人啊?!?/p>
許宴池雙目猩紅地沖著臭味人喝道:“閉嘴!老子不需要你們可憐!”
他上了車,大腦亂糟糟的,不知怎么開到了港口。
他太想念池微,許家老宅里,池微的味道都要散了。
那種帶著果香的味道。
站在西島,海浪裹挾著他的思緒翻滾,他和池微會見面,是因為京港的一個民間展覽會。
是孽緣,還是天定的緣分。
一幅櫻 桃核做的畫吸引了他的注意,畫上男人的側臉很像是許青州。
他的哥哥。
許青州。
海浪纏上許宴池的褲腳,他打電話給秘書,“去幫我查一下,許青州死在哪里?他都見過什么人?”
電話那頭的秘書像是被鬼附身了。
“老板…老板…你還好嗎?”
許宴池猜得到秘書的心理活動,無非就是,他對自己厭惡至極的死了的哥哥突然關心。
挺瘆人的。
“讓你查你就查。”
半分鐘后,電話那頭傳來了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青海?!?/p>
“而且…”
秘書的話沒有說完。
但林書堂卻給他發(fā)來了無的消息。
“了無這周在青海格爾木有一場古物展覽?!?/p>
許宴池心中泛起漣漪,從小到大的經(jīng)驗告訴他,巧合不是巧合。
他丟給秘書一句:“我要去趟青海?!?/p>
3063.09公里,許宴池不眠不休開了70多個小時,抵達青海他頭昏腦脹。
高原反應讓他頭疼欲裂,趴在床上不斷干嘔。
望著藍天白云,他莫名地心里壓抑的東西似乎都透亮了許多。
這里太過安靜了,皚皚雪山。
他眼前甚至開始出現(xiàn)幻覺。
誠然。
許青州是個很好的哥哥。
家里人因為他母親的手段許家人對他不聞不問,甚至暗地里會叫他外頭的野種。
許青州卻會主動問他,“你叫許宴池,我叫你小池,好不好?”
“小池,吃不吃糯米糕,很甜的。”
沈青禾有一點說錯了,這件事他連池微都沒有告訴過,他愛吃甜的,是因為那塊糯米糕。
很甜。
許宴池想到這里,捋了捋頭發(fā)失笑地長嘆一聲。
一扭頭他整個人怔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幾乎無法控制的戰(zhàn)栗。
只有在夢里才見得到的人,此刻站在他面前,隔著兩三輛車的位置。
她臉頰被曬紅了,但眉目依舊秀麗,宛若熟透的紅石榴,誘人極了。
許宴池正準備下車,只見池微回頭同誰笑的俏麗,她的手主動晚上那個男人的胳膊。
兩人笑得燦爛。
是比同他在一起還要燦爛的笑容。
倏然,許宴池被擊中靈魂,腳下一踩。
昂貴的邁巴赫撞上前面的大眾,因劇烈的沖擊感,許宴池被重重砸在椅子上。
“小心!”
謝十方一聲低吼,池微還沒等反應就拽在一側,連環(huán)車禍襲來,謝十方被最前端的奔馳撞的一踉蹌。
池微趕緊蹲下來仔細地查看傷口,謝十方的腿骨都錯位了。
她余光掃著已經(jīng)裝成一派的車隊,深吸一口氣,氣勢洶洶地沖到始作俑的車面前,敲響了玻璃。
“這位司機,你會不會開——”
車窗降下來,池微渾身淬了冰,腳底站在地上動也動不得,直勾勾地盯著面前人。
許宴池,許宴池來青海了。
“微微,好久不見啊?!?/p>
許宴池從安全氣囊里擠出一點位置,像是小偷一樣,窺探眼前人的分毫。
可池微臉上的表情讓他心里酸澀。
她好像很害怕,宛若看見了什么可怕的人,嚇得臉都白了。
“不好意思,交警和醫(yī)護人員應該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我們走保險理賠部?!背匚⒄f完轉身就要走。
她迫切地想要回到謝十方身邊,尋求一些安全感。
可許宴池盯著破碎的身軀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怎么都掙不開,像是身陷沼澤一樣。
“謝十方,謝十方!”
池微瘋狂地大吼,她知道謝十方受傷了,但是她現(xiàn)在不想跟許宴池有一分一毫的關系。
在聽了野人細微的描述后,她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個畜生!
謝十方拖著短腿一把將池微扯到身后,順便給了許宴池一巴掌。
“滾遠點?!?/p>
許宴池一字一句,鎮(zhèn)定自若道:“她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