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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抒琰不再躲,從暗處閃身而出。
說話的男子戴著斗笠,可人的氣質(zhì)是不會變的。
“你是容盡?你到底是什么人!”
容盡輕笑:“我既是容盡,自然是明宜的夫君了。”
蕭抒琰眸中冷意更甚,喝道:“你住口!”
良樹已顧不上那么多了,焦急道:“蕭抒琰,快救我王兄?。 ?/p>
蕭抒琰卻無動于衷,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良樹心涼了半截,不可置信:“你、你不肯?”
“當(dāng)初在南胥,你早就知道我是誰?!?/p>
對上蕭抒琰冷漠的眼眸,良樹哽了聲:“那又如何?是你先騙我的,我為何不能騙你?”
蕭抒琰忽然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蠢到家了!
“可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不是嗎?你敢說在南胥的那段時間,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動心?”
“我們一起死里逃生,一起在森林里看星星,還有那么多刻骨銘心的回憶,難道就比不上你和宋明宜的過去嗎!”
“比不上!”
蕭抒琰嘶聲厲喝,眼底漸紅。
當(dāng)然比不上。
或許曾經(jīng),他真的對良樹的張揚熱烈有過短暫的心動。
他在深陷仇恨之時,也的確想過,不如就去愛良樹吧。
可他做不到啊。
他一邊恨她,一邊愛她,放不下她,更放不過她。
聽到她不想嫁給他,心里像被撕扯般的疼。
她拒絕他的親密,他控制不住地心生痛意。
看她痛苦,他心中涌上報復(fù)的快意,可那痛快的背后,摻雜著更深的痛意,像在糾纏拉扯著他的身體。
眼前,良樹失聲痛哭:“蕭抒琰!那我到底算什么!你對我的好,對我的寵愛又算什么?真的全都只是利用嗎!”
蕭抒琰眼底是比寒潭更深的冷意:“是又如何?你們南胥何嘗不是利用了我?就別裝什么無辜可憐了吧?!?/p>
良樹梗著脖子,雙目通紅地瞪著他:“那也是我贏了。你利用我傷害你愛的女人,她永遠(yuǎn)都不會愛你,不會原諒你的!”
蕭抒琰青筋暴起,一把攥住她的脖子:“你閉嘴!”
一直冷眼旁觀的容盡幽幽道:“太子殿下,這個女人是我捉來的。自然是要由我來處理?!?/p>
良樹眼中漫上驚恐,王兄身上的傷已經(jīng)讓她觸目驚心。
這個聽起來聲音柔和的男人,實際該是個瘋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南胥國公主!你敢傷害我,我阿爹不會放過你的!”
容盡不屑冷笑。
“來人,給公主準(zhǔn)備的游戲,慢慢玩?!?/p>
幾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將良樹按著跪在地上,抓住她的手強(qiáng)迫她扇自己的臉。
良樹終于意識到,他是在給宋明宜報仇!
“呵!可笑!她自己怎么不來找我報仇,只會躲在男人身后的賤貨!”
一直柔和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
不疾不徐,卻說著最刻薄尖利的話:“因為她和你不一樣?!?/p>
“她有教養(yǎng),有尊嚴(yán),她活在陽光下,出淤泥而不染?!?/p>
“我怎么會讓她沾上這些腌臜污穢,臟了她的眼睛?”
良樹惱羞成怒,憤怒地尖叫嘶吼。
“公主別在這第一關(guān)上就浪費了力氣啊,后面更精彩呢?!?/p>
十個耳光打完,良樹臉頰高腫,嘴角滲血。
幾個面具人放開了良樹,又端上一碗黑壓壓蠕動的蠱蟲。
她立刻開始干嘔:“拿走!滾開!”
容盡淡淡笑著:“給她灌下去,一只都不許剩?!?/p>
良樹驚恐大叫,卻無濟(jì)于事,連哭帶嘔,終于開始求饒。
“我錯了!我不該欺負(fù)她!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嘖嘖,這么快求饒可沒意思了?!?/p>
良樹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自己對宋明宜做的那些事。
推她下馬、把她畫在春.宮圖上、命人將她吊在樹上、把她算計上那浪.蕩世子的床......
如果這個瘋子全部都報復(fù)在她身上......
良樹崩潰了,驚恐絕望地磕頭求饒:“我錯了......對不起......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我給宋明宜道歉好不好!我給她磕頭認(rèn)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