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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魄飄浮在半空中，看著他接完電話后，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不可能......”
他雙眼赤紅，瘋了一般沖出病房，一腳踹開急診室的大門。
當(dāng)他看到那張被白布覆蓋的擔(dān)架時，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
那是我。
我的皮膚上還殘留著醬汁和干涸的血跡。
我的眼睛死死地望著天花板，里面是無盡的絕望。
而在我身旁，還有一個渾身青紫的嬰兒。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
“啊——！”
陸謹(jǐn)言發(fā)出悲號，沖了過來，一把將我冰冷的尸體抱進(jìn)懷里。
“念念！念念你醒醒！你別嚇我！”
“你不是最會演戲嗎？你快起來??！我讓你生！我現(xiàn)在就讓你生！”
他瘋了一樣搖晃著我，可我再也不會回應(yīng)他了。
就在這時，醫(yī)院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奶奶拄著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疾步走了進(jìn)來。
當(dāng)她看到這一幕時，眼前一黑，險些昏倒。
“念念！我的乖孫媳！”
老夫人掙脫管家的手，揚(yáng)起拐杖，用力氣狠狠地抽在陸謹(jǐn)言身上。
“畜生！你這個畜生！”
“我讓你把念念接回來，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我早就警告過你，蘇晴那個狐貍精不是好東西，你偏不聽！”
“現(xiàn)在你滿意了？你把我的念念，把我的重孫子，全都害死了！”
陸謹(jǐn)言卻不閃不躲，任由拐杖落在身上，只死死地抱著我。
隔壁病房的門開了，蘇晴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她看到這混亂的場面，立刻捂住手腕上的紗布，柔弱地開口。
“奶奶，您別怪謹(jǐn)言，都是我的錯......”
“姐姐她......她可能只是想嚇唬一下我們，沒想到會出這種意外?！?/p>
老夫人聽到她的聲音，氣得罵道。
“你閉嘴！你這個毒婦！”
老夫人狠狠一巴掌扇在蘇晴臉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在念念的飲料里下藥，偽造孕檢報告，一步步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
“你害死了我的孫媳和重孫，我今天就先打死你這個禍害！”
蘇晴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夫人。
她沒想到，自己做的所有事情，老夫人都一清二楚。
陸謹(jǐn)言也僵住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蘇晴，滿眼不可置信。
他抱著我，摸到了我口袋里的手機(jī)。
鬼使神差地拿了出來，按下了開機(jī)鍵。
屏幕亮起，一段錄音自動播放。
那是我在游艇上，和蘇晴的對話。
“姐姐，這杯安胎藥你快喝了吧，是謹(jǐn)言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p>
“只要你喝了，今天的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p>
接著，是她在我耳邊得意的炫耀。
“蘇念，你斗不過我的。陸謹(jǐn)言愛的人是我，陸太太的位置也該是我的?！?/p>
“你的孩子，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錄音里，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陸謹(jǐn)言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看著懷里死不瞑目的我，恨不得殺了蘇晴。
警察很快趕到了。
在鐵證面前，蘇晴只能承認(rèn)了一切。
陸家的靈堂連夜布置好。
我的魂魄飄在自己的照片前，看著陸謹(jǐn)言跪在蒲團(tuán)上。
他燒著紙錢，淚水一滴滴落在火盆里。
他喃喃自語，一遍遍地喊著我的名字。
“念念，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