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傅景城,我爸媽被害得尸骨無存,你現(xiàn)在滿意了?”
“你外公外婆對你那么好,樂樂,你就是這么回報(bào)他們的嗎?”
傅景城怔愣片刻,“不可能,你爸媽是我親自訂票,送去馬爾代夫旅游的……”
“媽媽胡說,外公外婆是我跟爸爸一起送上飛機(jī)的!”
蘇妍眼珠滾了幾圈,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
“你還要騙他們到什么時(shí)候,溫玥,你這不是在咒自己父母嗎?”
聞言,傅景城像是看透了我,一臉嫌惡:“你真是無藥可救!”
樂樂搖著蘇妍的胳膊,小嘴一撅:“媽媽撒謊,樂樂不要撒謊精當(dāng)媽媽!”
我呆坐在地上良久,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雙目空洞,心里僅剩的念想也沒了。
過往的美好在我腦海中一一閃過,剛才一大一小兩個(gè)男人,冷漠陌生的模樣,我差點(diǎn)以為從前不過是我做過的一場夢。
現(xiàn)在,夢醒了。
我將地上最后一點(diǎn)骨灰裝起來,手機(jī)突然響了。
對方喝得大醉,哭腔明顯:“溫玥,我他媽喜歡你,你離婚吧,嫁給我,好不好?”
我頓了頓,聲音顫抖:“好。”
晾了溫玥幾天,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告訴傅景城,她很快就會回家了。
只是想到溫玥那天絕望癲狂的模樣,他忽然覺得心臟空了一塊,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消失了。
“景城,衣服我送去干洗店了,”
蘇妍坐到他腿上,香水味熏得他直皺眉。
傅景城忽然想起,溫玥總是手洗他的衣服,每一件都細(xì)致地熨燙過。
他抬眼打量她。
香水摻雜著洗發(fā)水的香味,熏得人頭暈,精致到過分的美甲,虛偽又做作的坐姿,庸俗到極點(diǎn)。
他當(dāng)初到底是有多饑不擇食?
傅景城突覺反胃,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溫玥的身影。
她容貌清秀,卻總化著淡妝,性格也淡淡的,跟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但他就是離不開她。
起初是他追的溫玥,死纏爛打才追到手。
后來卻是此消彼長,傅景城能感受到,溫玥越來越離不開他。
工作中的壞情緒帶回家,她總會溫順的用身體撫慰他。
傅景城一陣心煩意亂。
蘇妍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男人的下半身,“景城,樂樂是不是該去睡覺了?”
樂樂沉默地接過蘇妍給他的毛絨玩具。
每晚睡前,媽媽總會給他讀繪本上的故事,哄他睡覺。
蘇妍阿姨不是說最喜歡他嗎?
為什么卻一點(diǎn)行動都沒有,從來只是嘴上說說。
樂樂心情復(fù)雜,忽然感覺心里像缺失了一塊。
傅景城擰了擰眉心,假裝沒看到蘇妍的勾引,抱起兒子回了臥室。
他忽然格外想念溫玥。
手機(jī)提示收到一筆退款,是他給溫玥綁定的親屬卡。
是豪華火化爐的退款。
看清火化單上的名字,傅景城差點(diǎn)站立不住。
“重名而已?!?/p>
然而夫妻兩人都重名的概率,讓傅景城連自己都騙不下去。
心里不安到極點(diǎn),他不敢去想最壞的可能。
懸著心撥通火葬場電話,他嗓音干?。骸斑@兩具尸體,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