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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生辰宴,我的洗腳婢女跪求我讓她入府做妾。
親生女兒一旁附和:「莫善妒,柳姨溫柔賢惠,比娘親更適合當(dāng)主母?!?/p>
眾人都等著我鬧。
我卻不爭(zhēng)不搶,只是遞上丹書鐵卷,求陛下下旨和離。
前世,我像個(gè)瘋婦般撕扯柳昭昭的頭發(fā),歇斯底里逼蕭臨川將她處置。
蕭臨川迫于我娘家勢(shì)力,逼她嫁人。
柳昭昭不堪受辱,投河自盡。
從此,我的夫君對(duì)我不聞不問,女兒也不再喚我娘。
直到柳昭昭忌日,蕭臨川屠我滿門,我的親女兒給我灌下梅藥,任人折辱后活埋我。
臨死前,我才知道蕭臨川早已恨我入骨。
他砸爛我的臉:「這是你欠昭昭的!」
女兒冷笑:「柳姨待我如寶,我要替柳姨討個(gè)公道!」
再睜眼,我回到婢女跪求我入府做妾這天。
這一次,我不要要做蕭臨川之妻、蕭云之母,我要做那太上皇后!
......
女兒的生辰宴,我的洗腳婢女一襲素衣當(dāng)眾跪在廳中央。
淚珠懸掛在睫上,盡顯憐態(tài)。
「奴婢與將軍…早已互生情愫?!顾曇舭l(fā)顫,卻字字清晰:「求夫人開恩,容我入府為妾?!?/p>
她抬眸眼眶濕紅:「奴保證,定會(huì)如從前一般盡心伺候夫人......」
滿座嘩然。
蕭臨川不同于前世的忍讓,大步上前將柳昭昭打橫抱起。
「沈厭離!」他眼底翻涌著我熟悉的恨意:「這次我定要娶昭昭為妻,抬她為平妻執(zhí)掌中饋!」
「你便是搬出你父親那座靠山,我也絕不退讓!」
我的親生女兒立刻撲過去挽住柳昭昭的手:「娘親莫要善妒,劉姨溫柔賢惠,確實(shí)比您更適合當(dāng)主母?!?/p>
滿堂嗤笑此起彼伏:
「鎮(zhèn)國將軍嫡女,竟被個(gè)賤婢蹬鼻子上臉爬了夫君床!」
「早就聽聞沈夫人善妒的很,難怪留不住男人......」
「沈夫人怕是要當(dāng)場(chǎng)發(fā)瘋了吧?」
眾人都等著我鬧。
等我像前世那樣撕扯柳昭昭的頭發(fā),坐實(shí)我「善妒瘋婦」的惡名。
可我只是我緩緩展開一卷沉黃圣旨,在蕭臨川驚愕的瞳孔里,一字一句念出:
「蕭臨川企圖寵妾滅妻,德行有虧——即刻與沈氏女和離,永不復(fù)婚!」
有貴女交頭接耳:
「不是說沈氏女愛蕭將軍愛到瘋魔嗎?怎的突然這般硬氣?」
「要不說是將門之女呢!頗有當(dāng)年鎮(zhèn)國將軍風(fēng)范!」
「怎么可能?」蕭臨川猛地起身,他死死盯著圣旨上的玉璽印,臉色煞白望著我:「莫非......」
我抬眸冷笑,原是他也重生了。
我居高臨下望著他跪在我面前接旨。
想起前世他將我活埋時(shí),也是這樣跪著往坑里填土。
「今晨入宮時(shí),我便拿出祖?zhèn)鞯牡F卷求了這道旨?!刮逸p撫著圣旨上的金絲揚(yáng)起嘴角:
「蕭將軍現(xiàn)在可以盡情娶你的心上人了——」
「做妻做妾,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