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瘋了吧!”晨晨的手還沒收回來,一個身影就沖過來將他掀翻在地。
孩子被重重摔在地上,瘦小的身體痛苦的縮成一團,顧北辰還沒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面前,是面色扭曲的虞彤和裴安,小謙見自己的救星回來了,也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爸爸,他們打我,我好疼?!?/p>
虞彤也沒想到自己一回來看到的就是晨晨在“毆打”小謙的場景,一時間火氣上腦將晨晨打翻在地上。
兩次了,為了裴安打了自己兩次,這次還帶上了孩子,顧北辰笑的難看:
“虞彤,你好樣的?!?/p>
他將趴在地上的晨晨抱起來,因為下手太重,孩子的額頭上長了一個大包,而晨晨看到虞彤的那一瞬間眼神也變得驚恐:
“媽媽,媽媽我錯了,你別把我丟在這里,我以后一定聽話?!?/p>
他一邊哭喊,一邊不停的往顧北辰懷里鉆,手也將他拉的緊緊的,生怕顧北辰會將自己交給虞彤。
可想而知,這幾天孩子究竟有多委屈害怕。
“有什么事情你們沖我來,小謙這么個孩子你們怎么能動手?看看孩子被嚇成什么樣了?!?/p>
裴安拍著小謙的肩膀,一邊火上澆油。
原本虞彤還有些后悔,此刻聽到裴安的話又氣焰重生:
“顧北辰,你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你丟不丟人?”
小謙適時的發(fā)出哭喊聲,仿佛剛剛晨晨用了多大的力氣一樣,事實上,他的手臂上連紅都沒有紅。
他被氣笑了:
“我們欺負他?你們看看晨晨身上有一點好地方嗎?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讓晨晨接受好的教育?”
虞彤死鴨 子嘴硬:“難道不是嗎?你看你把孩子教成什么樣子了?不講道理不說,現(xiàn)在還學會動手打人,我看啊,就是你這個當爸的不像樣?!?/p>
“爸爸,我頭暈,我想睡覺?!?/p>
哭過后,晨晨虛弱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他一看,孩子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像一張紙。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裝,跟你爸一樣凈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虞彤沒有半分悔意,她甚至還在懷疑晨晨是在裝模作樣。
一剎那,顧北辰的心里涌起了殺意,他冷冷的看向虞彤等人,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你們最好祈禱孩子沒事,否則,我要讓你們悔不當初?!?/p>
見顧北辰走了,裴安輕聲安慰著虞彤: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等會就去派人看看?!?/p>
“不用了?!庇萃崎_他的手,心中的不適感更甚:
“你不是說會照顧好晨晨的嗎?孩子身上怎么那么多的傷?”
裴安心中一驚,繼而謊話張口就來:
“小孩子總是喜歡玩鬧,不小心磕磕碰碰也正常,昨天小謙還說他總是喜歡玩外面的滑梯,估計是那時候碰的?!?/p>
也是,虞彤疲憊的揮揮手,是啊,他憑什么把孩子所有的問題都強加在自己身上?
醫(yī)院里,醫(yī)生在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后,終于下出了結(jié)論。
晨晨兩天沒進水米,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脫水現(xiàn)象,再加上摔的那一下,對孩子的身體造成了嚴重損傷。
“對不起,對不起晨晨。”
顧北辰看著孩子蒼白的臉涕泗橫流,就算是知道了虞彤是在裝破產(chǎn)那天他也沒有這樣痛苦。
是自己的錯,他竟然真的傻到會相信虞彤會給晨晨找學校接受好的教育。
虧他還想著虞彤好歹是晨晨的媽,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虞彤壓根沒有心,她簡直是個畜生。
“爸爸,你別送我走。”
晨晨昏昏沉沉之間,吃力的抬頭閉著眼說出這句哀求的話,接著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悔意席卷了他的全身,這一切都是因為虞彤,是她讓孩子遭受這樣多的痛苦,這樣的人,她怎么配做人母?
虞彤的公司里,大家都吃驚的看著面色鐵青全身都帶著殺意的顧北辰。
準確無誤的,他找到了虞彤的辦公室。
她正在電腦前面工作,看到他的一瞬間神色慌張起來,站起來就想解釋:
“你怎么來了?我剛找的新工作……”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也不必解釋!”他打斷她的話。
“孩子呢?怎么樣了?”
虞彤其實是有幾分后悔的,可她抹不下面子去問顧北辰。
“跟你有關(guān)系么?”
他冷笑,兩天兩夜沒能吃飯,身上還全是各種各樣的傷,他很難不去想在裴安家里晨晨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小謙是個披著孩子外衣的畜生,否則他怎么會知道那么多虐待人的手段?
“孩子說了,你不是他的媽媽,簽了字,從此以后我們不想再見到你。”
裴安推門進來:“要不是你們那樣對小謙,彤彤也不會那么生氣?!?/p>
有人告訴他顧北辰氣勢洶洶的來找虞彤的那一瞬間裴安簡直高興瘋了,今天,他就要用盡全力讓她們離婚。
虞彤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小謙被死死的按在沙發(fā)上動彈不得,晨晨甚至還在對他動手。
“小謙只是個孩子,你們有必要這么對他?”
虞彤的話讓他笑出了聲:“我不是來跟你們爭論對錯的,我來,是為了這個?!?/p>
協(xié)議書被拍在桌子上,裴安看到時眼睛都開始發(fā)光:
“只是一點小事罷了,何必這樣大動干戈?你認個錯,這事就這么算了吧?!?/p>
他看著裴安虛偽的樣子只想吐,眼神轉(zhuǎn)向虞彤:
“你簽是不簽?”
他的聲音不小,公司里的人雖然表面上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事實上早已經(jīng)豎起耳朵,虞彤還想說什么,他卻加大了聲音:
“簽字,從此我們各不相干!”
“好!”虞彤只覺得丟人,惱怒使她拿起筆,“唰唰”兩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別哭著來求我!”
這是顧北辰走出辦公室時,虞彤說給他的最后一句話。
后悔?為什么?因為沒了還不完的債務?還是她和裴安對自己和孩子沒完沒了的折磨?
“顧先生,我是林教授派來接您的,如果您的事務已經(jīng)處理完畢,今晚我們就可以出發(fā)?!?/p>
電話里傳來甜美的女聲,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
“我已經(jīng)處理完了,今晚,我們就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