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癡愛宋文旭七年。
他在家族爭斗中落敗,雙腿癱瘓,未婚妻也棄他而去。
我不顧爺爺反對,休學后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我為他洗手作羹湯,陪他東山再起,又請來頂尖的外科醫(yī)生給他做手術。
宋文旭曾指天立誓:“棠棠,這輩子我定不負你。”
他重新站起來的那天,結(jié)婚登記不再需要戶口本了。
我興奮地買了花和戒指,準備向他求婚。
卻在醫(yī)院門口看見,他把曾經(jīng)的未婚妻林婉緊緊摟在懷里。
“你說沈如棠啊,她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保姆,我怎么會喜歡她呢?”
“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霎那間,我面色慘白,渾身發(fā)抖。
那我的這些年又算什么呢?
我強忍住眼淚,把花和戒指丟進垃圾桶,撥通了醫(yī)生的電話:
“顧爺爺,宋文旭的最后一次手術,取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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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你這樣的身份,想攀上宋家,還差了點?!?/p>
林婉優(yōu)雅地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言語間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你纏著宋文旭無非就是為了錢,這么多年,想必你也撈了不少,聽我句勸,見好就收才是聰明人?!?/p>
我好笑地看著林婉。
宋文旭癱瘓的時候,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宋文旭剛站起來,她就急不可耐地找上門。
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是為了錢?
“林小姐,這是我和宋文旭之間的事,我想還輪不到你插手?!?/p>
林婉臉色微變,把酒杯重重摔到桌上。
“沈如棠,你最好識相一點。宋文旭喜歡的人是我,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p>
原來是這樣。
我心頭一緊,有些無措地蜷縮起手指。
林婉見狀立刻得意地笑起來。
“如果你不信,我就證明給你看,咱們走著瞧。”
她離開的時候,勢在必得,趾高氣昂,我卻亂了心神。
回家后,我窩在沙發(fā)上,翻著手機里數(shù)不清的照片,默默流淚。
從大學開始,一直到前些日子我陪著宋文旭在醫(yī)院做復健。
每一張照片里都藏著我七年的青春和愛慕。
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
宋文旭回家的時候,屋子里漆黑一片。
他疑惑地打開燈,環(huán)顧一周,看見我的那刻,眉頭立刻皺起。
“我不是說晚上會回來吃飯嗎?這么晚了,你不開燈也不做飯,是想餓死我嗎?”
他不滿地脫下外套,走向浴室,又很快出來。
“怎么連洗澡水也沒放好?”
我呆呆地看著這個愛了七年的男人,心底的某處角落轟然崩塌。
我本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京圈大小姐。
為了宋文旭,我從零開始學著做飯和照顧人,手上燙出多少水泡,磨出多少繭子。
可如今看來,我的所做作為非但沒有感動他,反而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了。
宋文旭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
“不舒服嗎?是不是生病了?”
他手掌貼上我額頭的瞬間,我不由輕輕一顫。
“宋文旭,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難道我就只是一個伺候你的保姆嗎?”
宋文旭有些詫異,隨即向我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傻姑娘,今天這是怎么了?你怎么會只是個保姆呢?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p>
我沉默地看著他,紅了眼眶。
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宋文旭的真心。
我是唯一一個在他雙腿癱瘓之后還留在他身邊的人。
他明明承諾過這輩子絕不負我,可他站起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卻是要娶曾經(jīng)拋棄他的林婉。
我沙啞著嗓子,試探著問他:
“你看新聞了嗎?現(xiàn)在結(jié)婚登記不需要戶口本了,咱們?nèi)ヮI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