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姜月臣站在超市的生鮮區(qū)前，指尖輕輕撥弄著貨架上的面條。
今天是他 28 歲的生日。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連母親打來的電話里，他也只是笑著說 “今天工作忙，周末再慶?！?。
其實(shí)他只是不想讓家人擔(dān)心。
過去的那些年中…… 他的生日總是和暴雨、狼狽、心碎聯(lián)系在一起。
尤其是去年。
記憶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
那天他加班到深夜，卻接到醉醺醺的駱時嫣的電話：“來藍(lán)灣會所接我?！?/p>
他冒著暴雨趕到時，正看見沈宴楚低頭吻上她的唇。
而她明明看見了他，卻只是淡漠地別開眼，任由沈宴楚把紅酒潑在他身上……
“先生，您的購物袋?！?收銀員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
姜月臣道謝接過，拎著簡單的食材走向公寓。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過花店時，他猶豫片刻，還是買了一小束向日葵。
“就當(dāng)是送給自己的禮物?！?他輕聲對花說。
電梯鏡面映出他今天的模樣：米色針織裙，發(fā)尾微微卷曲，唇上涂了淡淡的珊瑚色唇釉。
鑰匙插入鎖孔時，姜月臣隱約聞到一絲甜香。他疑惑地推開門 ——
“砰！”
五彩的禮花突然在頭頂炸開，彩帶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
燈光大亮，客廳里飄滿氣球，墻上掛著手繪的 “HAPPY BIRTHDAY” 橫幅，墨跡還沒干透。
程妍端著蛋糕從廚房沖出來，白襯衫上沾著面粉，額頭上還有一道可疑的巧克力漬。
“提前下班是犯規(guī)行為！” 她佯裝生氣，卻藏不住眼里的笑意，“我差點(diǎn)沒趕上……”
姜月臣呆立在門口，手里的向日葵和購物袋一起掉在地上。
蛋糕的形狀有些奇怪，奶油抹得凹凸不平，草莓切片大小不一，用藍(lán)莓醬歪歪扭扭寫著 “月臣 28 歲”。
“我做了三次才成功?！?程妍耳朵通紅，“第一次烤糊了，第二次塌腰……”
話沒說完，姜月臣突然撲進(jìn)她懷里。蛋糕危險地晃了晃，被他及時扶住。
“小心我的杰作！” 程妍手忙腳亂地把蛋糕舉高，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的眼淚浸透她肩頭的布料，溫?zé)嵋黄?/p>
“先許愿！” 程妍手忙腳亂地點(diǎn)燃蠟燭，“啊等等我關(guān)燈 ——”
黑暗里，燭光在姜月臣眼中跳動。
他看著對面那人鼻尖上的面粉，忽然想起離開小鎮(zhèn)的那天，程妍在雨里給他撐傘，自己半邊身子都濕透的樣子。
“許好了?！?他輕聲說。
程妍湊近：“第三個愿望要保密的話，前兩個可以告訴我嗎？”
“第一個是希望媽媽健康。” 他抿嘴一笑，“第二個是……”
他的目光掃過茶幾上的禮物盒：非常精致的手繪向日葵馬克杯、很多工作時可以用到的物品、按摩儀等等……
突然，桌子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個小木盒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