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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璽醒了。
這個在病床上躺了這么多年的植物人,居然真的醒了!
反應(yīng)過來后,李詩禾滿心只剩下震驚:“你什么時候醒的?你聽到了什么?”
傅承璽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語氣冷淡:
“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再遮掩。”
“你把我從國內(nèi)帶過來的路上,還不小心把我的腦袋撞在了墻上——”傅承璽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我一直都有意識,只是沒辦法睜開雙眼而已?!?/p>
“我、我......”李詩禾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當(dāng)時我也是氣上頭了,才想到這種私奔的方式,把你拉到這個地方來?!?/p>
“沒什么,我還要感謝你。”傅承璽說,“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醒過來?!?/p>
望著傅承璽眼底的那抹自嘲,李詩禾心里沒底,一陣發(fā)虛:
“什么意思?那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傅家嗎?”
傅承璽卻搖了搖頭:“我不能回去,傅家有人要害我?!?/p>
李詩禾震驚地瞪大雙眼:“什么?”
“李小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況現(xiàn)在我們是合法的夫妻,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升上心頭,李詩禾咽下一口唾沫,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才猶豫開口:“什么事?”
“能暫時收留我一下嗎?”傅承璽說,“我無處可去,想暫時借住在你們家。”
“這......”
李詩禾還在掙扎猶豫,一旁的李母已經(jīng)開口吩咐司機:
“去這個地址?!?/p>
赫然正是他們家的位置。
李父李母在C國苦心經(jīng)營多年,雖然不至于像傅家那么富可敵國,但也至少吃喝不愁,在城南買了棟別墅,住一個傅承璽,綽綽有余。
他順利在別墅安頓下來后,躺在床上,肚子突然開始“咕咕”地叫。
李詩禾僵在原地,盯著他看了半晌:
“你餓了?”
“應(yīng)該是吧?!备党协t略有些尷尬地挪開視線,“之前都是輸營養(yǎng)液......剛剛不是取了嗎?”
李詩禾看著他,注意到他那被半長的頭發(fā)遮住一半的耳梢,竟然微微泛著紅色。
李詩禾突然覺得,這個植物人小叔好像還挺可愛的......
她以前和傅承璽的接觸其實并不多,只知道是個聊天時挺嚴(yán)肅的長輩。
現(xiàn)在看,才發(fā)現(xiàn)他雖然瘦得有點脫相,卻也難掩棱角分明的俊俏臉龐。
“咳......”李詩禾縮回視線,“那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p>
李詩禾不會做飯,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家中的保姆,還特地吩咐了熬點細碎好入口的粥——她提前在網(wǎng)上查了,傅承璽這種情況,只能吃點流食。
吩咐完后,李詩禾直接拿了把剪刀上樓。
傅承璽已經(jīng)下床了,窗戶被他推開,窗外的微風(fēng)往他身上刮著,一股很淡的梔子花味道撲鼻而來。
聽到動靜,他迅速回頭:“誰?”
“是我?!崩钤姾膛e了舉剪刀,“我看你頭發(fā)有點長,想給你剪一下。”
傅承璽沒有拒絕。
他格外的乖巧聽話,“任人宰割”。
細碎的頭發(fā)鉆進傅承璽的脖子里,有些癢,李詩禾下意識吹了口氣,想吹掉碎發(fā)。
傅承璽的身體卻驀然僵住。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有什么不一樣的氛圍悄然滋生著......
直到,李母推門而入:
“禾禾,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傅延舟找上來了!”
“剛剛醫(yī)院的護士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認不認識什么傅延舟傅先生。”
她有些激動地舉著手機,卻在看到傅承璽和李詩禾動作的瞬間僵住。
李母連忙“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我什么都沒看到!”
李詩禾瞬間站直身體。
屋內(nèi)詭異的氣氛蔓延數(shù)秒,最終,李詩禾先沒忍住,“噗”地笑了一聲。
傅承璽也按住額頭,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