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周景深的電話適時的打來,他本想問我客戶方案的進度。
但聽到我的語氣低沉便要過來接我。
別墅區(qū)不好打車,我也沒跟他客氣。
周景深下車后大步向我走來,接過安安。
"安安~叔叔抱你可以嗎?讓媽媽歇一會。"
安安點點頭,撲進他懷里。
這一幕恰巧被趕來的姜懷瑾撞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你是?"
周景深抱起安安平靜的看著姜懷瑾。
"我是林月瑤的老板。"他轉(zhuǎn)向我,"月瑤,我們走吧。"
車上,我終于崩潰大哭。
這兩年的委屈,疲憊和不甘全部化作淚水傾瀉而出。
"月瑤~"周景深遞過來一盒紙巾,"有些人不值得你流淚。"
我擦干眼淚,看著后視鏡里漸行漸遠(yuǎn)的別墅區(qū)。
那里埋葬了我的愛情,卻也讓我重新做了選擇。
"景深~謝謝你!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去辦離婚。"
"好。明天我陪你去。"
隨即他又補充到:"我怕他傷害你。"
周景深是我的老板,這兩年多虧了他的照顧。
他理解我的處境,給我介紹了很多私單。
可每當(dāng)他想再進一步時,我總會找理由退縮。
那個時候我滿心歡喜的以為,姜懷瑾會回來。
沒有給過任何人接近我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我換上一身利落的西西裝。
將離婚協(xié)議裝進文件袋。
周景深已經(jīng)在樓下等我,見我出來,他微微怔了一下。
"很少見你穿成這樣。"他替我拉開車門。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我深吸一口氣,"徹底結(jié)束的日子。"
民政局門口,姜懷瑾已經(jīng)到了。
他西裝革履,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和焦躁。
看到周景深陪我一起來,他的眼神驟然陰沉。
"月瑤,我們的事,需要外人插手嗎?"他冷冷地開口。
"姜先生。"周景深站在我身側(cè),語氣平靜,"我是作為林月瑤的朋友來的。"
姜懷瑾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文件上:"你考慮清楚了?"
"考慮得很清楚。"我將離婚協(xié)議遞給他,"簽字吧。"
他盯著協(xié)議上的條款,眉頭越皺越緊:"你要帶走安安?"
"她是我女兒。"
"也是我女兒!"姜懷瑾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圍人紛紛側(cè)目,"林月瑤,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冷笑。
"姜懷瑾,這兩年你在哪兒?安安生病的時候你在哪兒?她半夜哭著要爸爸的時候你在哪兒?"
"那是因為許雯……"
"夠了!"我打斷他,"別再拿許雯當(dāng)借口,現(xiàn)在!簽字!去辦離婚!"
姜懷瑾攥著筆,指節(jié)發(fā)白。
他死死盯著我,忽然壓低聲音:"月瑤,我們單獨談?wù)劇?
周景深適時地退開幾步,給我和姜懷瑾留出空間。
"你想說什么?"我冷淡地問。
"我知道我錯了。"他聲音沙啞。
"許雯的事,是我糊涂,我對不起你和安安,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
"姜懷瑾,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我一個人帶著安安,白天跑工地,晚上畫圖紙。"
"你帶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
"為了還房貸,我連一件新衣服都不敢買,而你呢?"
"日歷上被我畫滿了圈,你終于回來了,帶著你的家庭回來了……"
"現(xiàn)在你是在跟我說給你一個機會嗎?"
他啞口無言。
"簽字吧。"我再次將協(xié)議推到他面前,"別讓彼此太難堪。"
姜懷瑾終于拿起筆,在協(xié)議上簽下了名字。
他的手在發(fā)抖,最后一筆幾乎劃破了紙張。
走出民政局時,陽光刺眼。
我望著手中的離婚證,忽然有種重生的感覺。
"結(jié)束了。"我輕聲說。
周景深站在我身旁,目光溫和:"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重新開始。"我笑了笑,"專心工作,好好把安安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