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給傅詞當(dāng)舔狗的第七年。
本以為終于能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卻在他接管公司那一刻,聽到員工稱呼別人一聲“總裁夫人”。
陰鷙的眼神落在我手臂上,像是嫌棄或是厭惡,但最后還是細心替我穿上外套。
“季晴,你是知道的,她很溫柔,不像你?!?/p>
“你可以不在乎名節(jié),舔我這么多年,可她最在乎自己的尊嚴?!?/p>
這一刻,我終于舍得放手舔了七年的男人。
跟在傅詞身邊的這幾年,家里早就給我物色了一個不錯的男人。
就等著我回頭,寵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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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管公司那天,傅詞喝得酩酊大醉,直至深夜才被保鏢送回家中。
他像是在我身上發(fā)泄,一遍又一遍將我從地面推至云端。
我迷離著眼神,盯著他泛紅的臉頰。
“再好的地,像你這樣,也會耕壞的。”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饑渴的一面,甚至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我。
傅詞半瞇雙眼,將我從身上移開。
語氣卻是和剛剛的激情判若兩人。
“季晴,假如我說我膩了?!?/p>
“你會乖乖離開吧?”
身體的灼熱,在一瞬間冷卻下來。
我盯著他雙眼,似是玩笑,卻又無比認真。
和他在一起的第七年,我最是清楚他說出的話。
而他也應(yīng)該清楚我的性格,雖然甘愿做舔狗,卻也理智。
要是他膩了,我會如他所愿瀟灑離開。
我翻身,將他強壓身下,挑逗般勾起他下巴。
“今年你三十一了,我剛好三十?!?/p>
“是該成家立業(yè)了。”
二十幾歲時,若是傅詞這樣對我說,我定會大吵大鬧,質(zhì)問他是不是變了心,愛上了別人。
可現(xiàn)在,我像是一點不在乎了。
傅詞順勢將我摟住,眼神落在我曾經(jīng)為他瘋狂做下的傻事上。
整個手臂全是關(guān)于傅詞的痕跡,他最愛的動漫,最愛的寵物,包括他笑得燦爛的臉。
他一遍一遍撫摸,像是心疼曾經(jīng)的我。
“該結(jié)束了,季晴。”
“離開后,把紋身洗掉吧,看著不像正經(jīng)女孩?!?/p>
心頭像是什么東西隕落,從前他曾為我的紋身引以為傲。
而現(xiàn)在,像是成了他的恥辱。
七年時間,早已磨平我的棱角。
我哭不出,裝作輕快,將地上凌亂的衣服抱在懷里。
窗戶留著縫隙,寒風(fēng)將窗臺上的積雪吹落在屋。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知不覺已是凜冬到了。
傅詞如以往一樣,將外套披在我后背,隨后用手指在我臉頰來回游走。
“聽話,我不喜歡忤逆我的女生?!?/p>
我不愿回頭,默默盯著窗外微弱的光。
他曾說,這個冬季會陪我看雪,現(xiàn)在只怕是要食言了。
見我不語,他故意湊近我耳廓。
“屋外雪大,不用急這一時?!?/p>
跟在他身邊這些年,我像一只沒有脾氣的溫順小狗,可他忘了我原本的模樣。
死纏爛打從不是我的性格。
我輕輕將衣服扯下,放在床頭。
“雪終歸是要停的。”
傅詞皺了皺眉,明白我不僅僅說的是雪。
隨后輕嗤一聲,不顧我的反應(yīng),將那個藏在暗處的女生全盤托出。
“我喜歡你這種一點就通的腦袋?!?/p>
“你可以做我舔狗這么多年,可盛夏不行,她最愛惜自尊,我不能傷了她的心?!?/p>
最純愛的那幾年,我丟了自尊,只是為了博得他歡心。
我強迫自己飲酒,抽煙,甚至為了證明他的地位。
去紋身店枯坐一整夜,忍受無數(shù)次針尖刺向皮膚的疼痛。
可現(xiàn)在,我以前做的事情,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不想再聽話,不想任他差遣,只想質(zhì)問他,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還沒說出口的話,被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側(cè)身,看著屏幕上備注的名字“夏夏”。
傅詞拿起手機,讓我閉嘴,隨后走到窗前。
“傅詞哥哥,屋外雪好大,我被窩太冷了,你能來陪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