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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最新鮮的羊肉割下來，架在火上烤。
油滋滋地往下滴，香氣很快飄滿了整個(gè)院子。
他大笑著，邀請了村里幾個(gè)跟他最要好的閑漢，來赴這場羊肉宴。
村長也來了。
宴席就擺在院子里，‘我媽’被鐵鏈拴在一旁，像一件供人觀賞的活物。
男人們一邊大口吃肉，一邊用不加掩飾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蕩。
我爸喝得滿臉通紅，一手摟著倩兒，一手舉著酒碗。
“村長，你那幾個(gè)皮影，加起來都比不上我這一個(gè)婆娘！”
“瞧瞧這皮肉，瞧瞧這臉蛋！”
村長放下手里的羊腿，小心翼翼地搓著手。
“老陳，你這......你這婆娘，賣不賣？”
我爸的醉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瞇起眼睛，貪婪的光在他眼里閃動(dòng)。
“賣？村長，這可是會下金蛋的寶貝，你出得起什么價(jià)？”
兩人開始為這個(gè)“貨物”，討價(jià)還價(jià)。
一個(gè)貪得無厭，一個(gè)小心試探。
最終，價(jià)錢沒談攏。
村長一行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爸把吃剩的羊骨頭，扔到‘我媽’腳邊。
“吃！給老子吃！”
我被關(guān)在屋里，不準(zhǔn)碰那鍋羊肉。
我也不想碰。
透過門縫，我看著那幾個(gè)男人搖搖晃晃地離開。
他們的腳步有些虛浮，眼神有些渙散，像是被抽走了魂。
他們自己，似乎并未察覺。
院子里，‘我媽’低著頭，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夜深了。
萬籟俱寂。
我看見她，被鐵鏈鎖住的她，緩緩抬起了頭。
她的目光，越過院墻，望向村長家的方向。
她的嘴角，彎起一個(gè)沒有溫度的弧度。
那雙一直空洞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活了過來。
第5章：靈魂的困境與皮影的低語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撕烈了清晨的寧靜。
是我爸。
他像見了鬼一樣，高高舉著自己的雙手，臉上血色褪盡。
那雙手，正在變得透明。
不是幻覺。
皮肉的紋理還在，但已經(jīng)像一層薄薄的煙霧，可以透過手背，看到手心的掌紋。
骨頭，也成了淡淡的影子。
“??！啊——”
從我爸房間傳出兩聲尖叫，
我被驚醒，沖出屋子。
看到我爸的手，驚得倒退一步，指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嘩啦——嘩啦——”
院子里，鐵鏈被拖動(dòng)的聲音。
我轉(zhuǎn)頭向窗外看過去。
拿東西站在老槐樹下，脖子上還拴著那根沉重的鎖鏈。
她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嘴角咧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陰沉，冷冽。
她的目光，像兩把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釘在我爸身上。
我捂住嘴，飛快跑到院里。
“你是誰”，“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倩兒啊，是你的母親啊”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p>
“就像，你放了我的孩子一樣?！?/p>
孩子？
我猛地一愣，才想起了那只被我藏在柴房深處的小樣。
原來，面前這個(gè)東西。
是那晚的“血羊”。
“剝?nèi)遂`魂者，魂魄必被反噬?！?/p>
“這個(gè)村子里的人啊，都會被懲罰！”
“除了你哦，我的乖女兒！”
倩兒轉(zhuǎn)動(dòng)著那曼妙的身體，臉上盡顯得意。
我站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生怕惹她不開心。
畢竟是我爸種下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