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來了,護士來了,抬著萬山去了急救室。
沒一分鐘,病房安安靜靜,只聽見我自己的呼吸聲。
我輕笑了一下,原來不愛是這樣的,愛也是這樣的,可以明晃晃的偏袒。
幸好,我已經感受不到心痛了。
晚上,顧漫一臉疲憊地回來找我。
她默默坐到了我的床頭,試圖拉我的時候被我甩開。
“馮源,咱們不鬧了,好好聊聊好嗎?”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我也是不得已,像我這么大年紀,人家孩子都出國了。
可我連個孩子都沒有。
眼看著我都四十了,偌大的集團沒有繼承人,我也壓力很大?!?/p>
“我也知道萬山使了手段,就是圖我錢,我也理解,畢竟他年輕又有活力,總要有所圖?!?/p>
我震驚地看著顧漫,如果不是她人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真以為她被奪舍了才能說出這么癲的話。
我想了想,偷偷按下手機錄健鍵,故作無奈說道,
“顧漫,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說著我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顧漫,我和爸已經和好了,馮氏集團的重擔早晚落在我們頭上。
可你跟一個菲律賓人有了孩子,爸不會把家業(yè)交給我們的。”
“爸最愛面子的,他說出去怕被人笑話啊,他們那個年代可是最講究門當戶對的?!?/p>
趁著顧漫猶豫,我乘勝追擊。
“你再愛玩也不能拿子孫后代開玩笑,孩子一生出來瞞不住的,你打掉孩子跟他分開,我就當一切沒發(fā)生過?!?/p>
“你真想要孩子,我去幫你找,我沒那么小氣。”
顧漫臉上閃過一絲動容。
“老公,你的腦子真是好用,我怎么沒想這么周全呢。”
“我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這都是我該做的。”
我昧著良心說完,顧漫整個人都變了。
那天,她難得溫柔起來,給我買了最喜歡吃的食物。
原來她不是不記得,只是從前不會花心思在我身上。
那天,萬山打了無數電話都被她掛掉。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了萬山所在的住院區(qū)。
聽到敲門聲,萬山激動得跑下床,打開門就作勢要擁抱。
“怎么都不接電話,害我擔心……”
萬山的話戛然而止,導致他故意裸露的上身都顯得有些尷尬。
確實練得極好,就是膚色不對。
萬山沒好氣的看著我。
“顧漫呢?”
“別想對我做什么,顧漫知道會發(fā)瘋的?!?/p>
“她現在可是愛慘了我?!?/p>
我好笑地看著萬山,搖了搖頭。
“萬山,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看,忘了被別人踩在腳底是什么滋味了是吧?!?/p>
萬山似乎想起很多不好的回憶,執(zhí)拗的別過臉去。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顧漫說了,人都是要往高處爬的?!?/p>
“我現在就是人上人!”
說著得意地看著我。
“顧漫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她這輩子都離不開我。倒是你這個木頭,你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顧漫會愛一個木頭嗎?”
我冷靜地看著萬山,原來他還知道自己的籌碼是什么,原來他早就計劃好這一切。
不過,我不打算拆穿他,我早就明白他那點小九九。
我淡然點開顧漫的錄音,放到萬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