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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nèi)流光溢彩,沈昭雪身著一身美艷的黑色裙子,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林硯怎么還沒來?
賓客們的恭喜聲此起彼伏,可她總覺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沈總,恭喜您喜獲麟兒??!”
“您和沈先生生下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龍鳳?!?/p>
“恭喜啊,恭喜——”
眾人都清楚沈家這個孩子的到底是誰的,但誰都沒有說,皆是擺出笑臉說著違心的假話。
沈昭雪禮貌地笑,機械性回應(yīng)眾人。
宴會過半,林硯始終沒有過來。
就在她準備回家親自把林硯帶來時,大門忽然打開。
江澈打扮帥氣,懷里抱著孩子出現(xiàn)。
“你怎么來了?”
沈昭雪皺眉。
江澈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是林哥讓我來的,他說自己死都不會認下這個孩子......”
啪嗒——
沈昭雪砸碎了手中的高腳杯,碎片扎進她的手掌,鮮血順著留下。
林硯竟然三番五次把她推給別的男人。
江澈被她陰寒的表情嚇得渾身一抖,懷中的嬰兒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本能地開始啼哭。
眾人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都在看笑話。
她煩躁地蹙眉,推開要給她包扎傷口的人,不顧江澈詫異的呼喊,沈母的阻攔,大步離開宴會一路回了沈家。
一路上,她的腦中都被怒火充斥。
可回到沈家,看著林硯那間客房關(guān)著門時,怒火還是被心軟和愧疚代替。
這段時間是她忽略他了。
她輕輕敲了兩下門。
“阿硯,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看看孩子好嗎?”
“我已經(jīng)安排人送走江澈了,別生氣了。”
“你的傷怎么樣了,我派人給你送的藥按時涂了嗎?!?/p>
不管她說什么,房間內(nèi)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許久,她終于意識到不對,叫人來強行破門。
房門打開,里面的場景讓她呼吸一滯。
床鋪整齊冰涼,桌子上落了一層灰,衣柜大敞,里面的衣服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幾個空蕩蕩的衣架輕輕搖晃,像是在無聲地嘲笑她。
明顯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住人了。
“人呢!”
“林硯人呢?”
她站在原地尖叫,攥緊的指尖泛白。
助理深知這次瞞不下去了,低著頭小聲道,“先生在您送江先生去醫(yī)院那天就收拾行李離開了?!?/p>
走了?
他能去哪?
沈昭雪覺得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一樣難受又刺痛,她停頓了許久,才開口。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她推開助理,瘋狂的在別墅里搜尋,腳步急促而慌亂。
書房,臥室,洗手間......她找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翻遍了地下室的儲物箱,希望能找到他的一絲痕跡。
叮鈴——
別墅門鈴被人摁響。
她快步走過去,拉開門,“阿硯!”
可惜不是她想見的人。
郵遞員站在外面遞給她一份文件,“女士,您的快遞,請簽收?!?/p>
沈昭雪看著上面的郵寄地址是民政局時,幾乎是顫抖著手接過,連名字都簽了幾次才簽好。
助理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四周靜的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打開信封,離婚證書幾個大字刺痛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