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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要認出我了嗎?
還未來得及竊喜,沈幼宜一句話又將我打入冰窟。
“寂川,她竟能賄賂判官一起演戲!”
“想來此人心思不純,若是放過必定后患無窮?。 ?/p>
謝寂川眼底涌起的疑慮,很快就被憤怒取代。
他一掌掃落,將玉佩踩得粉碎。
“這是我和映荷親手刻的,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分辨出!”
“就憑這些拙劣的伎倆還想騙到我頭上,找死!”
只見謝寂川大手一揮,我的周圍燃起了熊熊業(yè)火。
普通的火毀人肉身,可業(yè)火卻是能將三魂六魄燒凈,叫人永世不得超生。
霎時間,地府回蕩起我凄厲的慘叫。
如杜鵑哀鳴,聲聲泣血。
遠方,編鐘逐次敲響,是吉時到了。
謝寂川看向來路,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夫人要來了!一切都布置好了沒有?”
小鬼們點頭哈腰,
“大人放心,鳳冠霞帔,紅奩鋪路,接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蜿蜒十里路,定給夫人終生難忘的大婚!”
聞言,謝寂川滿意得連說了三個好,
“選最強壯的陰差去抬轎,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不準(zhǔn)傷道映荷一分,要穩(wěn),要快,聽到?jīng)]!”
謝寂川這邊還在細細叮囑,可他不知自己要迎的人在油鍋里快魂飛魄散了。
沈幼宜嘟嘴,一臉不滿。
“大人有了映荷姐,會不會就不要幼宜了?”
謝寂川連忙將人抱在懷中又親又哄,
“當(dāng)初我給你的場面可不比今日小,都比映荷早體驗了五十年,還吃味呢?”
他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的好乖乖別生氣,喏,這個給你玩,就算玩死了也沒關(guān)系,我給你撐腰!”
“真的?那我要換個玩法!”
沈幼宜命人將奄奄一息的我撈出,緊接著打開了關(guān)著餓死鬼的籠子。
無數(shù)只餓死鬼猶如野獸 般涌出,張著血盆大口饑 渴難耐地沖過來朝我撕咬。
恍惚中,我又想起了一年花燈節(jié)。
謝寂川知道我被流氓摸了,二話不說提著刀就找上了門。
但那人是個屠夫,長得膘肥體壯,謝寂川漸漸落了下風(fēng)。
可他不放棄,紅著眼像個瘋狗一樣撲上去,硬是將他的十個指頭咬了個精光。
公公罰他跪了三個月祠堂,可謝寂川就是不認錯,還梗著脖子道,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餓死鬼啃上我的心臟,可我已麻木得無法動彈,就這么靜靜地盯著不遠處的謝寂川。
突然,謝寂川左心房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籠罩心頭,手心冒出冷汗。
他拿出貼身玉佩交給小鬼,
“加多一百陰差去接!無比保證安全到達!”
“把這個交給她,就說我來接她了,讓夫人別怕!”
沈幼宜為了吸引注意,哼一聲踢了踢一動不動的我,
“這么快就死了?真沒意思!”
謝寂川連忙分神來安撫,
“不夠就再找一個,玩到你開心好不好?”
“一會映荷來了,你可得懂事恭順些,她畢竟是我的發(fā)妻,你們要和睦相處,知道嗎?”
新婚夜,紅燭下,謝寂川明明許諾過一生一世唯我一人,可這也是假的......
苦苦支撐我的信念終于是啪一下斷了。
沒了求生的意志,心跳明顯慢了下來。
原本還在喜氣洋洋換喜服的謝寂川忽然捂住心口,臉色一青。
“是心蠱!”
“映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