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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當晚。
穿著禮服的沈若薇挽著商銘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二人郎才女貌,令許多人都艷羨無比。
身為不速之客的周斯硯站在人群中望著他們,他咬緊了牙關,一直盯著沈若薇和商銘牽著的手。
從前,能牽著沈若薇的人只有他周斯硯。
他強壓心中怒火,拿過一杯香檳一飲而盡,又盯著鏡子打量起自己,確信裝束得體后,他開始尋找接近沈若薇的機會。
商銘忙著與賓客寒暄,沈若薇覺得場內(nèi)氣溫有些高,就獨自到庭院里去吹吹風。
才坐在長椅上,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沈若薇抬起頭,周斯硯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
“若薇?!彼穆曇粲行┥硢?。
沈若薇心里一沉,趕忙站起身想走。
“讓我和你說說話吧。”周斯硯攔住她,“自從你不告而別,我每天都在找你,我一直都很擔心你?!?/p>
沈若薇停住腳步,卻仍舊沉默不語。
周斯硯真誠地說著:“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我們都被宋南奚騙了,一切都是她的騙局,她安排了綁架,又調(diào)包了血緣鑒定,但我已經(jīng)讓她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若薇,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沈若薇冷漠地看向他,“你是在和我道歉嗎?”
周斯硯點點頭:“是,對不起,我竟相信了宋南奚的那些鬼話,是我錯了。
沈若薇冷笑一聲,他竟然認為只要他真誠道歉,一切就能如初。
她終于看向周斯硯:“所以呢?”
“所以......我很后悔?!彼裆纯啵拔⒌乜粗蛉艮?,“我想要履行我的承諾,好好地補償你,曾經(jīng)虧欠過你的,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他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哀求過任何人,可沈若薇卻無比平靜地望著他。
如果是曾經(jīng),他能這樣和她懺悔,她一定會高興得不行。
可一切傷害都已經(jīng)鑄成,沈若薇甚至根本不在意宋南奚是不是騙了人,她在意的只是周斯硯前后不同的嘴臉。
自從宋南奚出現(xiàn)后,他與沈若薇相愛的7年就像是個笑話。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結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著宋南奚。
沈若薇感到諷刺的笑了,她語氣平和地說出:“可以啊,我原諒你。”
周斯硯震驚地看著沈若薇。
“真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是真的,你想要我再說多少遍都行,聽到了,你就能離開了吧?”
就像他從前對她那樣,隨口說說有什么難的?
周斯硯絕望地看著沈若薇,“若薇,不是這樣,我想要的原諒不是這種......”
“那你想要哪種?”沈若薇冷漠地說道:“從你讓我把留學機會讓給宋南奚的那天開始,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蔽以?jīng)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都被宋南奚奪走過,再重新回來,我也不想要了。而且你昨天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是商銘的女朋友,請你離開吧?!?/p>
周斯硯喉嚨發(fā)澀,他始終都不愿意相信,“你只愛我,你怎么可能會愛上別人?”
“從前的沈若薇的確很愛周斯硯?!彼谅曊f出,“可現(xiàn)在的沈若薇,只愛真正尊重、在乎她的人,商銘就是那個人。”
周斯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他并不真誠,他偽裝成智障,這是欺騙而不是尊重?!?/p>
“那是外界對他的誤解,更何況——”沈若薇一字一句道:“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巴不得和我撇清關系的人是你,如今出現(xiàn)還有什么意義?”
周斯硯痛苦地垂下眼:“我知道錯了,我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我懇求你的原諒?!?/p>
沈若薇無動于衷。
“我為你再去申請留學,好嗎?”
沈若薇冷漠道:“商銘已經(jīng)幫我申請了?!?/p>
“我可以出面作證,我愿意和所有人解釋你從來都沒有學術造假?!?/p>
“我已經(jīng)不在意那些,我不要了。”
怎么就不要了?
那些都是她最為珍貴的東西,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周斯硯在這一刻心如刀絞,他極盡卑微地哀求起來,“你不能不要,若薇,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我,你現(xiàn)在只是在和我說氣話。”
“她說的都是真的?!?/p>
這聲音落下,周斯硯轉頭看去。
商銘在這時走來,他抬起手摟住沈若薇的肩膀,冷眼望著周斯硯:“薇薇已經(jīng)把過去所有都和我說過了,周總請回吧,商家不歡迎你?!?/p>
周斯硯憤怒地看著商銘,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
商銘卻對身旁的保鏢說:“送周先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