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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是醫(yī)院白花花的天花板。
還沒回過神,司淮庭沖了進(jìn)來。
嗓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林茵,我沒想到你是這么惡毒的人!”
杜薇薇跟在身后,哭得梨花帶雨。
我不可置信:“你是說,我惡毒到替杜薇薇擋了一刀,差點(diǎn)丟了命?”
司淮庭擰眉,眸子里充滿了不悅:
“微微本來就是替你盡懷孕的義務(wù),你應(yīng)該為這個孩子的安危負(fù)責(zé)?!?/p>
“再說了,你雖然替薇薇擋了一刀,可也撞到了她,害得孩子差點(diǎn)出了問題,你們兩人扯平了?!?/p>
賬竟然還能這么算的。
荒謬,荒謬到我忍不住發(fā)笑。
司淮庭見我這個反應(yīng),更惱怒了。
“就因為是薇薇哥哥欠債害你被砍,你就做出這種事?”
他點(diǎn)開一個視頻播放給我看,上面一個男人被吊在飛機(jī)上放風(fēng)箏。
拍視頻的人說:“怎么樣,刺激吧?可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你體驗體驗的!”
攥著床單的手指隱隱泛白。
我喉嚨發(fā)緊,啞著嗓音問他:“所以,你認(rèn)為是我指使的?”
“司淮庭,共同生活五年,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嗎?”
司淮庭的眼神有一刻的松動:“我......”
這時,杜薇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涕淚橫流:
“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您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只要您告訴我哥哥在哪里,您讓我做什么都行,把孩子打掉都行?!?/p>
她邊說邊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
司淮庭攔住她,對著我眸子染上了一抹暗色:
“茵茵,你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得這么絕嗎?”
“我再給你一個機(jī)會,說出薇薇哥哥的下落,這件事我不怪你。”
我終于忍無可忍,赤紅著眼嘶吼:“不是我做的!”
司淮庭最后一絲耐心消散,眼神驟然狠厲起來。
“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別怪我狠心了?!?/p>
他對著門口揮手,把保鏢叫了進(jìn)來。
“司家不能有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主人,把她帶到冰庫冷靜一下?!?/p>
“什么時候說出薇薇哥哥的下落,什么時候放她出來!”
零下十五度的冰庫里,冷到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凌遲。
肩膀上的傷口被掙開,鮮紅的血洇濕我半個身子。
血又被凍成冰碴,緊貼著我的身體,將我凍得毫無知覺。
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diǎn)一滴地流逝。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失望值已達(dá)百分之九十九。
我苦笑,不敢相信自己都要死了。
竟然還對司淮庭殘存著百分之一的希望嗎?
眼皮越來越沉,就在徹底閉上的前一秒。
冰庫門被打開,司淮庭沖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