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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擦頭的手一停,表情如同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露出牽強的笑容:
“阿硯......你在說什么呀?”
“你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生氣?!?/p>
凌薇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旁,撒嬌般環(huán)住他的手臂:“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阿硯?”
她嘟起嘴,“你不要這么兇好不好?人家被你嚇到了。”
見聞時硯不說話,凌薇還以為自己的撒嬌奏效了。
剛想攀上他的胸膛靠去他懷里。
卻被聞時硯掐著脖子一把拉開距離。
凌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聞時硯這么憤怒的樣子。
聞時硯咬牙切齒的問她:“我問你,是不是你把阮心語的微信刪了?是不是!”
“回答我!”
凌薇瑟縮的握住了他的手,面露害怕的點點頭:“是......是我刪的,我......我只是有點吃醋了?!?/p>
“當時她突然給你發(fā)消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但這分明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阿硯,你好好跟我說行不行,我被你嚇到了。”
可聞時硯卻不吃她這套,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所以,你當初說什么阮心語在醫(yī)院里承認了‘消失半個月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也是假的了?”
“凌薇,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
“你知道嗎?我今天查到了,阮心語是因為救我的時候受了重傷,要住院,才消失了半個多月的。”
凌薇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我,這個我真不知道啊阿硯!”
看著聞時硯那張陰沉到極致的臉,她突然很難受:
“阿硯,你為什么要突然這樣子,你為什么要突然為了那個賤女人兇我!”
凌薇感受著脖頸上的收緊,委屈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若是以往,聞時硯肯定已經心疼的把她護在懷中了。
而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阮心語那張臉。
一想到當時他掉下去,阮心語下意識就撲上去救他,而凌薇只會哭著縮在角落里。
兩相對比,聞時硯更加煩躁了。
他眼中的威迫明顯,聲音陰沉無比:“阮心語當時給我發(fā)了什么信息,說!”
凌薇連嘴唇都在哆嗦,腦子一片空白,聞時硯冷著臉把手掌一點點收緊,凌薇才終于大叫著說:“她說她不再喜歡你!還有什么恩怨兩清,不必再見!”
聽到這,聞時硯才把手松開了。
他趔趄地后退了幾步,盯著空氣喃喃道:“不再喜歡......不必再見......”
阮心語怎么可能不愛他了呢?
她明明以前愛的他死去活來,那乖巧的模樣,像是把他當成了全世界;
她明明暗戀了他整整3年,藏起來的情書,一字一句,皆是赤誠的心意;
她明明能為了救他,受了這么重的傷也一聲不吭。
怎么......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不可能!”他猛的紅著眼抬起頭,然后掏出了手機打給秘書:“你立刻派人過來幫我修復下數(shù)據(jù)。立刻!”
他要親眼看到,親眼看到阮心語最后給他發(fā)的消息!
很快,修手機的人來了。
等聞時硯真的看到那條消息時:【四年荒唐,到此結束。聞時硯,我不再喜歡你,也不會打擾你的人生。所有過往就此清零,你我之間——恩怨兩清,不必再見。】
他放在膝上的五指瞬間收緊,然后大手一揮,狠狠把桌上的酒杯掃落。
瞬間,空氣中傳出了“噼里啪啦”的刺耳碎裂聲。
連紅酒都撒了一地。
狼狽至極。
凌薇喜好紅酒,這酒是他特意叫人買來給凌薇嘗嘗的。
而此刻,他看都不看一眼。
凌薇坐在沙發(fā)上,捂著喉嚨不停的咳嗽。
她看著這個最近對她寵到了骨子里的男人突然這副樣子,沒了脖子上桎梏,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大吼:“聞時硯你是不是有??!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金絲雀掐我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都窒息了!”
“即便我真的瞞著你刪了她的信息和微信,但你有必要這樣子嗎!”
聞時硯聽著耳邊炸開的咆哮,似乎被凌薇的話一下子點醒了。
他有些迷茫的掃視了一眼滿地的狼藉。
對啊......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阮心語走了、凌薇留在了身邊,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局面嗎?
可越是試圖說服自己,阮心語那張乖巧溫和的臉蛋就不斷的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強壓著心口的煩躁。
安慰了一下凌薇:“對不起薇薇,今晚是我失控了?!?/p>
“今晚我睡書房吧,你好好休息?!?/p>
他甚至連凌薇脖子上的傷都顧不上,就快步離開了。
就仿佛,多看凌薇一眼,他內心的郁氣就會多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