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熱辣,蟬聲陣陣,連吹過的風都是熱的。從大早上忙到現(xiàn)在,
許文海的肚子早就已經(jīng)開始咕咕叫了。他也沒有手表,抬頭瞇著眼睛看看太陽,
估算著差不多已經(jīng)下午2點鐘了?!百嵙隋X了就不用那么省著了,找個小飯館吃頓飯吧。
”許文海身上沒有糧票,自然是去不了國營飯店的,
而且現(xiàn)在這個點兒了恐怕國營飯店都打烊了。他可沒覺得自己有那么大臉,
能讓國營飯店破例給他做飯?!拔矣浀哪洗蠼帜沁厓旱囊粭l小巷子里邊,
有一家偷偷摸摸開張的小飯館的?!痹S文海倚靠的是前身許文海的記憶。
改革的風吹遍了大江南北,最先影響的是特區(qū)和沿海地帶,但是已經(jīng)過去8年了,
小縣城也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響。人心浮動。利字當頭。
一些不滿足于現(xiàn)狀的人已經(jīng)開始想辦法賺錢了,畢竟錢可是好東西,誰不想買吃豬肉呢?
豬肉1.5塊~1.7塊一斤,要是一天還掙1-2塊錢的話,真的很難吃上豬肉的,
畢竟花錢的地方也不少。大日頭曬的人頭暈眼花的,汗水順著臉頰流進脖子里,
慢慢的衣服都濕透了,就像是從水里剛撈出來的一樣。
許文海感覺自己定.鉤子里都是汗水了?!鞍Γ??找到了!”進入一個窄窄的小巷子后,
往深處走,在一棵大槐樹后邊看到了一個小飯館。與占地上百平的國營飯店不同,
這個小飯館可能一共也就幾平米。單立門,
旁邊的木板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粉筆字——可以吃飯?!翱伞弊謱懙淖畲?,
有乒乓球拍一樣大,越往后字跡越小,最后的一個“飯”字只有指甲蓋一樣大了??吹某鰜?,
寫這幾個字的人似乎非常心虛。許文海把牛車拴到樹上,大步走了進去,店內(nèi)是長條形的,
放了兩張粗糙的長桌。“要吃飯嗎?”一個矮胖的青年立刻站了起來,聲音很小,
眼睛里滿是期盼的光芒:“這的飯菜相當便宜,量大管飽,你要吃什么?”“一斤大米飯,
再炒個菜吧?!薄靶行行校统匆坏浪饽嗲炎影?,行不?”“可以,一共多少錢?
”許文海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屋內(nèi)有一個吊扇哇啦哇啦的轉(zhuǎn)著,雖然都是熱風,
但是到底是比在太陽底下暴曬要涼快多了?!邦~,
這個……”店老板“周達”和許文海的歲數(shù)差不多。他似乎也沒多少經(jīng)驗,
害怕說多了許文海扭頭就走,又擔心說少了自家沒有賺頭。“老婆,老婆你出來一下。
”“咋了?來客人啦?”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拿著勺子快步走了出來,走路風風火火,
看樣子也是個干練的人。周達小聲的把事情說了,馮媛笑道:“一共8毛錢吧,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