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李錚清了清嗓子:
“你說的沒錯,雞生蛋,蛋生雞的賠償規(guī)則,確實(shí)屬于訛詐。
可我并沒有讓你一直賠償,我只讓你賠償我三年而已。
如今這菜園子,就是我們一家六口的命。
你把好好的菜園子,糟蹋成這樣,嫩苗都斷了。
小土豆放在泥土里就會腐爛,到了來年,也是顆粒無收。
我問你要三年的賠償,合情合理,我沒問你要種苗錢,就已經(jīng)不錯了?!?/p>
關(guān)于賠償一事兒,回來之前,李錚就去咨詢過,經(jīng)濟(jì)作物,賠償三年,合情合法。
“對,這樣的賠償,確實(shí)合法的。”
幾個執(zhí)法隊(duì)員,開口那一瞬,王麻子漲紅的臉都給嚇白了。
可心中恨意,卻越漲越勇,雙臂青筋爆起,憤恨怒道:
“好…
你,你個雜碎,敢陰我,給我等著…”
“好呀!
我等著,風(fēng)雨雷電隨意來。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王麻子,現(xiàn)在我們把賬目算一下,你就能安心回家了。”
李錚從口袋里摸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紙筆,詳細(xì)的計(jì)算著:
“出診費(fèi)三十八,土豆一年二十七,三年是八十一…
誤工費(fèi),精神損失費(fèi)…
我欠你五十五…”
李錚把筆停下:
“現(xiàn)在,你一共倒欠我二十六塊錢。
再加上兩塊門板,一共是三十二塊八毛。
零頭去掉,還有三十塊整。
給錢吧!”
“這…”
李國梁父女三人,再一次被驚到了。
二百七十塊的債款不用還,還能再額外賺三十塊…
這,這真是李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此時,三人再看李錚,雖然還不順眼,卻也不那么畜生了。
“這,這是真的嗎?
我不用再被拿去抵債了,還有三十塊的額外收入?
那樣的話,豆豆就不用再挨餓了呀…
這…”
袁舒月緊咬著的嘴唇,猛然松開,露出一大片淤青。
迷人的桃花眼,當(dāng)時就不受控制的溢出兩行熱淚來。
“我沒有聽錯吧…
這事兒,真結(jié)束了?”
村長六叔跟一眾村民,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那可是天價債款呀,就這么一算,竟還賺了別人小半年的錢…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一時間,眾人既羨慕又眼紅。
“世界上竟還有這好事兒,下一次,我也得學(xué)一學(xué),先欠款,后挨打抵債…
一年來回幾次,豈不是能發(fā)家致富了?”
…
看著紙上還算工整的數(shù)字,王麻子的心都在滴血。
他不是在乎這點(diǎn)錢,而是痛恨被李錚這個垃圾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袁舒月沒有拿下嘗一嘗,自己還落了個殺人未遂的罪名。
上下一合計(jì),加上洗罪名打點(diǎn),真是血賠呀。
“好李錚,這錢,我他么認(rèn),你個雜碎給我等著。
這個仇不抱,我就不是人!”
王麻子咬著牙關(guān),從口袋里摸出前些天李錚還的三十塊,丟到了地上。
心中痛恨,因用力過猛,把牙都咬碎了。
“帶走!”
王麻子被執(zhí)法隊(duì)帶走時,心里還在盤算著,這一次打點(diǎn)需要的費(fèi)用,以及鎮(zhèn)上賭檔的營收。
按照現(xiàn)在盈利的話,一個月,足夠能償還這一切。
等到那個時候,他定要讓李錚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錢他賠得起,就害怕李錚玩不起。
可這點(diǎn)心思,還沒活躍多久,又被追到門口的李錚給拉住了腳踝:
“等一下。
王麻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正在氣頭上的王麻子,如狼一般,雙眼猩紅死死的盯著李錚:
“我忘記你老婆了,我他么費(fèi)了這么大功夫,還沒睡她…”
“啪!”
王麻子話到一半,就被李錚一個嘴巴子給打斷了:
“都死到臨頭了,麻煩你積點(diǎn)口德吧。”
“啪!”
李錚打完,還不忘記從口袋里抓出一塊錢,丟在了王麻子的腦門上:
“這一塊錢,算是我這一巴掌的賠償。
現(xiàn)在,我們把最后一樁事兒給清算一下?!?/p>
李錚也不想浪費(fèi)時間,當(dāng)即扯出跟王麻子簽訂的賭約:
“這個,麻煩再清算一下!”
不扯不要緊,一扯出賭約,王麻子當(dāng)即就機(jī)靈了,以為找到了翻盤的籌碼,用盡渾身力氣,掙脫束縛,譏笑道:
“對,我他么怎么把這個給忘記了?
李錚,你好好的給老子看清楚,這賭約上寫的是什么?
你還老子二百七十塊錢,還不起,你老婆,妹妹,還有這房子,都他么是老子的?!?/p>
王麻子雙眼放光,好似抓到了最后的翻盤機(jī)會發(fā)出魔性的笑聲。
契約上面寫的是還錢,李錚今天是抵債,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今天,他不還錢,就得拿肉抵債,白紙黑字,這是事實(shí)。
“噗噗噗!”
場中原本還陷入興奮的眾村民,個個表情變換不及,心中氣血不順,連呼吸都困難了。
剛才,李錚是個有學(xué)識的牛人,現(xiàn)在,就是個智障,腦癱兒。
白賺三十塊的好事兒不干,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下燙到了自己一家,有罪受了。
“噗!”
李國梁夫婦,因?yàn)樯狭四昙o(jì),一口氣上不來,差點(diǎn)昏死過去:
“畜生,你這個畜生。
真要把我們一家都逼死,才開心嗎?”
說話間二老,氣息不穩(wěn),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地上。
“這…”
還沒高興幾秒的袁舒月,也承受不住這雷人的操作。
腳步輕浮,站立艱難,從喉嚨眼噴,射出怒火:
“李錚,這個混蛋!”
看著倍受打擊的老婆妻兒,李錚也有些語塞,壓低聲音安慰道:
“爹,娘,老婆,別著急,好事兒,還在后面呢?!?/p>
安慰了兩句,李錚又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面對王麻子,一拍腦門,后悔起來:
“哦,對,我剛怎么沒看清楚呢。
好像,今天是沒有還你的錢?!?/p>
見李錚吃癟,再看袁舒月那小鳥依人的可憐樣,王麻子笑的更帶勁了:
“那你他么快還錢呀!
只要你把錢還了,我保證不動你,就動你老婆跟妹妹!”
今天,他還不算輸,最起碼把心心念念的袁舒月,給弄回來了。
過兩天,等一切安置好了,照樣可以回家好好的享受一番女兒香的滋味。
“你確定,讓我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