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王猛在等你,我收了人家錢的!”
父親將我從格子間里拉出來,大庭廣眾下說。
我還穿著制藥的白衣服,被大廳之下無數(shù)目光注視著。
“爸我不回去,在這能掙很多錢。”
我只能手足無措地說到。
不遠處我看到了王猛,那個只見了兩次面就要我嫁過去的男人。
只因他給了父親一大兜錢和三桶油。
“別不聽話,人家在等你?!?/p>
父親當眾扯開我的白色醫(yī)藥服,狠狠說到。
我知道,不能回去。
一旦回去,就只能在那座荒無人煙的小鎮(zhèn)上埋沒一生了。
不少女醫(yī)藥研究生看過來,互相捂著嘴交換笑容。
“人家給我了五萬!你給我回去嫁人!”
就在他又扯我的一刻。身后一雙手伸過來拉住我,那是林弦。
“叔,小茜留在這能給你掙十個五萬。”
他微笑著撥開父親的手,又給父親兜里塞上一摞錢。
父親猶豫了半天,最后無奈回去了。
我站在原地只感到天地灰色。
“走吧,正好我們這醫(yī)藥組缺人,你進來吧。”林弦輕聲說著,“不然回去嫁人啊?!?/p>
在他的熱情下我加了進去,從此日夜不眠地鉆研。
我知道,一定要干出事業(yè),才不用被鎖在那座鄉(xiāng)鎮(zhèn)。
兩個月后,我和林弦出去采購醫(yī)藥攪拌罐時,又遇上來的父親。
“你才多大?怎么就跟這個窮小子混上了?”
他狠狠說到。
這次,王猛給了他二十萬。
“趕緊跟我回去!”他一腳踢到林弦臉上,接著就扯著我回去。
我被壓上摩托車后座跑了一半,又被林弦報警抓了回來。
在監(jiān)控室里,我哭訴著說了我不想回去。父親也被批評教育。
那一次我?guī)缀跤忠氐侥亲?zhèn),都聞到了那種油膩和愚蠢味。
林弦?guī)е樕媳淮虻挠偾啵瑢ξ艺f,“沒事的,你已經(jīng)賺夠幾十萬了?!?/p>
看著他滿臉淤青,我?guī)缀蹩薏怀雎晛怼?/p>
“我爸他下手真重?!?/p>
此后時光如梭,我們一起輾轉(zhuǎn)于實驗室的醫(yī)藥房里,鉆研到天亮天黑。
我以無比的熱情投入新藥。林弦也陪著我熬夜,陪著我被酸蝕破指甲。
我們一起創(chuàng)辦了蘇氏醫(yī)藥。
“你就當我的助理吧?!绷窒覍碜孕℃?zhèn)的我說到。
沒想此去經(jīng)年,當年他對我說的話,又對另一名女孩說了遍。
我閉上雙眼,當年那個被打也陪著我的男孩不見了,如今只剩下殘破的心。
我把原來我們兩人的房子出租了,帶走了曾經(jīng)我和林弦的一切痕跡。
包括墻上的滿月照我和林弦櫻花樹下的合影.....以及后邊空出來一系列空相框,預(yù)示著我們要去的山川要拍的照片。
期間林弦偶給我打過一兩次電話,我都掛了。
接著他就再也沒打過。我知道,他現(xiàn)在正忙著照顧江冉呢。
蘇氏醫(yī)藥集團上每天都有人更新動態(tài)。
一張張林弦摟著江冉的照片。
他和江冉在公司食堂里,輕柔地為她挑走菜湯里的花椒粒。
他和江冉在落滿花瓣的長廊上散步,摸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