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江宿月滿目悲涼,抱起孩子就想往外沖。
她必須馬上將孩子送醫(yī)!
“站??!”
裴宴寧見她絲毫沒有解釋的意識,怒火沖天地喝住她。
“你傷害了星瑤,還想要一走了之?”
宋星瑤看著孩子眼淚直墜,哭得他心都化了:“宴寧,孩子,她搶了我的孩子!”
他臉上頓時變得一副溫柔的模樣,耐心安慰:“星瑤,放心,我一定把孩子拿回來?!?/p>
在他的示意下,兩個保鏢擋住了江宿月的去路。
她顧不上爭辯什么,焦急地沖著他說道:“宴寧,孩子受傷了,必須得馬上送醫(yī)院!”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都有著大量的血跡。
“這是怎么回事?”
他皺起眉心。
“都是她!”宋星瑤指著江宿月委屈地說道,“她要搶我的孩子,是她害得孩子受傷了!”
聞言,裴宴寧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江宿月,你瘋了!為了爭風(fēng)吃醋,你竟然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拿來利用!”
“我沒有......”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了。
“來人,將夫人送.入暗室,好好反省一下!”
頓時,兩個保鏢將她架住,他從她手中強(qiáng)勢地奪過孩子,轉(zhuǎn)交到宋星瑤的手中。
暗室在裴宅的地下室,是一間徹底密封不透光的房間。
江宿月被關(guān)進(jìn)去之后,就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她有幽閉恐懼癥,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感到窒息。
在這里,她徹底失去了對時間空間的概念,任憑她如何吶喊都沒有一絲回音。
恐懼與害怕將她整個人包裹。
她只有通過指甲在皮膚上發(fā)了狠地抓撓,才能維持清醒。
可長時間未進(jìn)水和食物,讓她虛弱無力,眼前像是出現(xiàn)了幻覺。
那是裴宴寧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幽閉恐懼癥。
他牽住她的手,將她緊緊護(hù)在懷中,用身體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軀體。
“宿月,你放心,從此以后你不會再是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在你身邊。”
裴宴寧,你食言了。
我不會再信你的謊話。
在她快要被無盡的黑暗拖入深淵時,門驟然被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睜不開眼,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
“宿月——”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入,將失去所有氣力的她抱起。
“星瑤的精神狀態(tài)受不了刺激,為了穩(wěn)定她,我迫不得已只能這么做?!?/p>
“你那么愛我,一定不會怪我對不對?”
她終于適應(yīng)了一定的光亮,眼角睜開一道縫隙。
對上裴宴寧漆黑如墨的雙眸,她移開了視線,似是被其中虛假的關(guān)懷與愛護(hù)燙到。
“宿月。”
他強(qiáng)迫她對上眼神,“這次星瑤和孩子的事情到此為止,關(guān)了你兩天只是希望你能長點(diǎn)記性。我不會怪你,你也不用擔(dān)心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p>
強(qiáng)勢不容拒絕的語氣讓江宿月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下次?
沒有下次了。
她會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傷心地。
第二天是孩子的周歲宴,裴宴寧為了讓宋星瑤開心一些特意請了許多帶著孩子的貴婦。
他小心牽著她和孩子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為他們拍手叫好。
江宿月像是這個家中唯一的外人,被孤立在一旁。
貴婦們消息都極為靈通,早就知道裴家的內(nèi)情,知道裴宴寧的初戀情人回來了,現(xiàn)任夫人失寵了,毫不猶豫地踩高捧低。
哪怕知道宋星瑤是個瘋子,臉上也沒有露出絲毫鄙夷之情,反而是熱情地圍著她,一個勁地夸贊孩子像極了她與裴宴寧。
裴宴寧更是換上了那套與他身份看起來極不匹配卻一直珍藏在衣柜中的西裝。
那是宋星瑤用她打工攢下的錢給他買的第一套西裝。
他一直珍藏至今。
江宿月死死地咬住下唇,回想起那次她翻出這套西裝想要清洗時,被他厲聲訓(xùn)斥。
原來是這樣。
她苦澀地笑了笑。
想要移開視線時,卻不經(jīng)然看到了宋星瑤手上的戒指。
那是裴家的家傳之寶,明明被她好好地藏在首飾盒中!
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江宿月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攥住她的手腕質(zhì)問:“這個戒指怎么會在你手上?你是不是偷翻了我的首飾盒?”
她頓時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裴宴寧。
他皺起眉心,不耐煩地說道:“是我給星瑤的,今天來的賓客都是港城有頭有臉的任務(wù),我不希望她被人看不起?!?/p>
江宿月望著那只祖母綠戒指,勾出一抹諷笑。
那她呢?他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沉默半響,她默默松開手。
看著裴宴寧挽著宋星瑤,耐心帶著她向每一位賓客打招呼。
“裴先生與宋夫人真是天生的一對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