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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寧看著眼前的宋星瑤呼吸越來越微弱,手上勁道不自覺加大,像是想要生生掐死她。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手上用力一甩。
她的腦袋徑直往墻上撞去,發(fā)出重重的碰撞聲之后,身體癱軟在地。
他面無表情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宋星瑤,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宿月的奶奶?”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飄在云端,卻讓因為疼痛閉著雙眼的人一瞬間驚恐地放大瞳孔。
“宴——啊——”
她的話音未落,他穿著皮鞋的腳已經(jīng)踩上她的左手。
“我從來沒想過,你這雙手竟然做出了那么多的惡事。既然如此,不如就別留著了?!?/p>
話音落下,腳底驟然用力,腳尖緩緩碾過五根手指。
每踩一根,都能聽到清晰的骨折聲。
“啊啊啊——”
宋星瑤凄慘的叫聲似是要沖破云霄。
“宴寧…求求你…”她癱軟在地,想要抓住褲腳,痛苦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求求你,放過我......”
回答她的,是他毫不留情踩到右手,生生將五指踩斷。
劇痛讓她眼前一黑,恨不得昏死過去。
“裴宴寧!”她額間滿是淋漓大汗,冷汗浸透了衣裳,臉上帶著譏諷,“你以為傷害江宿月最深的人是我嗎?你以為逼著她簽下離婚協(xié)議的人是我嗎?你以為讓她傷心欲絕的人是我嗎?你錯了,明明就是你!”
“對她做出最過分事情的人明明是你啊!”
他頓時渾身已將,腳底不自覺用力,力道大得快要把骨頭磨成粉。
“咳咳——我對她做了什么?不過是換了幾只蜜蜂陷害她而已?!彼涡乾幦讨?,滿臉嘲弄,“可是你呢?逼著奶奶不戴任何防護(hù)的人是你,在江宿月面臨蜜蜂襲擊的時候選擇拋下她的人也是你?!?/p>
“裴宴寧,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憑什么只苛責(zé)我!”
“砰——”
他一拳砸到墻上,因為過于用力,直接震下一地墻灰。
五個指節(jié)上鮮血淋漓。
可他卻毫無所覺。
一拳,一拳,又一拳。
他把墻壁當(dāng)做沙包來打,每一拳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兩只手已然血肉模糊,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足足九十九拳。
包裹在指節(jié)外的血肉靠著神經(jīng)組織粘連在骨頭上,瑩白的骨頭清晰可見。
四處飛濺的血液沾染在他的眉毛、眼睫和臉龐上。
襯得他像是個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一滴淚水順著臉頰直直地墜在地上,很快消失在地面上。
他扶著墻直挺挺地跪下,挺拔的脊背弓成半圓。
喉嚨里發(fā)出一道痛苦的悲鳴。
他錯了,他錯的徹底,錯的離譜。
宋星瑤看著這一幕,眉眼間閃過譏諷。
“裴宴寧,你現(xiàn)在裝深情給誰看呢?傷害江宿月的時候,你有想到她有多痛嗎?”
她的話讓他沉默了幾秒,隨后像是想起什么。
瞥向嚇得恨不得自己消失的醫(yī)生,淡淡吩咐:“還有鎮(zhèn)靜劑嗎?”
宋星瑤瞪大雙眼,上下牙關(guān)打顫:“裴宴寧,你想做什么?”
“你說的不錯,逼走宿月的是我?!?/p>
他雙手捏拳,指甲深深掐進(jìn)血肉中,“所以,傷害了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查清楚,所以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他接過藥劑,一步步靠近她。
宋星瑤一點(diǎn)點(diǎn)挪動身體,眼神滿是哀求。
裴宴寧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拔開蓋子,徑直扎入她的脖頸。
“啊——”
他站在門外,冷眼看著她在地上淚水橫流的狼狽痙攣模樣,然后身體漸漸停止動作,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