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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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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蘇曉柔表姐,她捏著嗓子說:“妹夫這貂兒,是拼夕夕買的吧?

”我反手把豬頭肉拍桌上:“可不咋地,跟你這玻尿酸臉一樣,都圖個實惠!

”后來她穿著低胸裝摔進我懷里,我抄起凍梨塞她領口:“老妹兒,降降火!

”她朋友圈曬轉賬記錄污蔑我騷擾,

我直接打印出來貼小區(qū)公告欄:“誰家老爺們兒轉二百五?

”婚禮前她假裝割腕逼曉柔讓出伴娘位,我打120時大喊:“市醫(yī)院嗎?

這兒有人喝了半瓶碘伏要成仙!”表姐徹底瘋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摟緊曉柔亮出結婚證:“跟俺玩聊齋?你道行還淺!

”---**第一章 初遇與下馬威**飯館包間的門被一股子蠻力撞開,

撞在后面的墻上發(fā)出“哐當”一聲悶響。李鐵柱裹著一身寒氣就沖了進來,

帶進來的冷風讓桌上幾碟子涼菜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他手里頭沉甸甸地拎著好幾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嘴里哈哈著白氣,

聲音洪亮得能震得吊燈晃悠:“哎媽呀,堵車!堵得跟臘月里殺豬放血的腸子似的,

一截一截挪!等急了吧?來來來,瞅瞅俺給咱壽星帶啥硬貨了!”他一邊嚷嚷,

一邊把那幾個袋子往桌上一墩,塑料袋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脆響。

最顯眼的是個油乎乎的大號塑料袋,隔著半透明的塑料膜,

能瞅見里頭一只醬得通紅油亮、瞧著就頂實誠的大豬頭,豬耳朵支棱著,鼻孔朝天,

頗有點睥睨眾生的架勢。另外幾個袋子也鼓囊囊的,

隱約能看到里頭是碼得整整齊齊、凍得梆硬的粘豆包,還有一袋子圓滾滾、黑不溜秋的凍梨,

表皮上還凝著層細密的白霜。李鐵柱大大咧咧地拉開蘇曉柔身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椅子腿“吱呀”一聲抗議。

他順手就把自己那件厚墩墩、毛領子油光锃亮的貂皮大衣往椅背上一搭,

那大毛領子蹭過椅背,簌簌地往下掉著幾根細小的絨毛?!皶匀?,生日快樂哈!

”李鐵柱咧開嘴,露出一口挺白的牙,伸手就去揉蘇曉柔的頭發(fā),

動作親昵又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勁兒。蘇曉柔微微紅了臉,

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輕推了他胳膊一下,小聲嗔怪:“柱子,別鬧。

”她今天穿了件素凈的米白色毛衣,臉上薄薄施了點粉,嘴角努力彎著,可那笑容底下,

總像是壓著點東西,不那么透亮。她旁邊緊挨著坐了個女人,就是她表姐林薇薇。

林薇薇穿一身剪裁極其貼身的奶白色羊絨裙,

脖子上松松垮垮系著條一看就價格不菲的淺灰色絲巾,

襯得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更是白得晃眼。她微微向后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

一只套著尖頭細高跟的腳懸在半空,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

鞋尖上鑲著的小水鉆隨著她的動作一閃一閃。從李鐵柱進門那動靜開始,

林薇薇那雙畫著精致眼線、貼著濃密假睫毛的眼睛,就像探照燈似的,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他掃了好幾遍,從他那件沾著點油星子的舊工裝外套,

掃到腳上那雙沾著泥點子的厚實棉靴。那目光最后像釘子似的,

牢牢釘在了椅背上搭著的那件貂皮大衣上。林薇薇端起面前那只描著金邊的小瓷茶杯,

用涂著蔻丹紅的指甲輕輕捏著杯柄,送到唇邊,極其秀氣地抿了一小口。她沒看李鐵柱,

視線飄向包間頂上那盞亮得晃眼的水晶吊燈,嘴角向上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捏著嗓子,

聲音又細又飄,像根羽毛在搔刮人的耳朵眼兒:“喲,妹夫這身行頭…挺有特色呀。

尤其是這貂兒…”她故意頓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目光終于慢悠悠地落回李鐵柱臉上,

帶著點探究和毫不掩飾的玩味,“看著挺厚實?,F(xiàn)在拼夕夕上,這種高仿的皮毛一體,

是不是也挺便宜的呀?幾百塊就能拿下了吧?”話音落得輕飄飄,

可那“拼夕夕”和“高仿”幾個字,被她那調子拿捏得,像淬了毒的針尖,

又準又狠地朝著李鐵柱扎了過去。包間里剛才還嗡嗡的說話聲、倒酒聲、碗筷碰撞的脆響,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斷了。一桌子親戚,眼神“唰”地一下,

全都聚焦到了李鐵柱臉上,空氣驟然繃緊,帶著點看戲的期待和不易察覺的尷尬。

蘇曉柔的臉“騰”地一下全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手指在桌子底下死死絞著自己的毛衣下擺,指節(jié)都泛了白。她飛快地側過臉,

擔憂又帶著點懇求地看向李鐵柱,嘴唇動了動,卻緊張得發(fā)不出聲。李鐵柱臉上的笑容,

像被寒流凍住的水,先是僵了一下,隨即那點笑意不僅沒消失,反而咧得更開了,

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卻沉了沉。他像是沒聽出那話里的刺兒,非但沒惱,反而身體往前一傾,

胳膊肘“咚”一聲撐在油膩膩的桌面上,震得幾個盤子里的菜湯都晃了晃。

他直接伸出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抄過桌上那個裝著醬豬頭的大號塑料袋,

動作麻利地解開系緊的結。油亮通紅、香氣四溢的大豬頭徹底暴露在燈光下,他雙手一用力,

把那個沉甸甸、冒著熱乎氣的豬頭,結結實實、四平八穩(wěn)地“拍”在了桌子正中央!

豬頭正對著林薇薇的方向,兩個黑洞洞的鼻孔和半咧開的嘴,帶著一種粗獷又詭異的憨態(tài)。

李鐵柱嘿嘿一笑,聲音洪亮,震得桌上的杯盤都跟著共鳴:“老妹兒這話問得在理兒!

拼夕夕?那玩意兒俺也用!實惠?。【透尺@大豬頭似的,真材實料,管飽解饞!

可比那些個…”他故意拖長了調子,

眼睛在林薇薇那張妝容一絲不茍、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反光的臉上溜了一圈,笑得無比真誠,

“…啊,就跟那些個打滿了玻尿酸的臉蛋子一樣,都圖個表面光鮮亮麗、經濟實惠唄!

老妹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他話音一落,還沖著林薇薇挑了挑那粗黑的眉毛,

一臉“咱都是實在人,俺懂你”的表情?!班邸辈恢朗钦l沒憋住,

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緊接著,幾聲壓抑不住的、悶悶的笑聲,

像被強行堵在喉嚨里的咳嗽,在包間各個角落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親戚們的表情精彩紛呈,

有趕緊低頭假裝夾菜的,有使勁掐自己大腿憋笑的,還有互相交換眼神、嘴角瘋狂抽搐的。

蘇曉柔原本慘白的臉,這會兒因為強忍笑意,憋得通紅,肩膀控制不住地輕輕抖動,

趕緊端起茶杯假裝喝水掩飾。林薇薇臉上那副精心維持的、優(yōu)雅又略帶優(yōu)越感的笑容,

瞬間像被重錘砸過的劣質瓷器,四分五裂。她捏著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

蔻丹紅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那張粉底打得極厚的臉,

先是漲得通紅,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緊接著血色又“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變得慘白一片,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她涂著亮色唇釉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

喉嚨里卻只發(fā)出“嗬嗬”的、被氣堵住的聲音,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里,

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被當眾羞辱的滔天怒火,死死地瞪著李鐵柱,又驚又怒,

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她猛地放下茶杯,杯底磕在碟子上,

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脆響。

章 健身房里的“意外”**暖氣開得十足的健身房里彌漫著汗水和消毒水混合的獨特氣味,

器械碰撞的金屬聲、粗重的喘息聲、動感音樂的低沉鼓點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種充滿力量感的背景音。

李鐵柱穿著件洗得有些發(fā)白、后背印著模糊廠標的舊工裝背心,

脖子上搭了條同樣半舊的灰色毛巾。他正站在深蹲架前,額頭上青筋微凸,

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滾落,砸在光亮的地板上。

杠鈴片隨著他每一次沉穩(wěn)有力的下蹲和爆發(fā)式的站起,

發(fā)出沉悶而規(guī)律的“哐當…哐當…”聲,沉重的分量壓得金屬桿微微彎曲,

顯示著他正挑戰(zhàn)著自己的極限。汗水浸透了他的背心,緊緊貼在賁張的背肌上,

勾勒出充滿原始力量感的線條。一個身影,像一陣裹挾著濃郁香氣的風,悄無聲息地靠近。

林薇薇。她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套嶄新得有些扎眼的亮粉色緊身瑜伽服,

完美地包裹著她曲線玲瓏的身體,布料在明亮的頂燈下泛著微光。

長發(fā)在腦后束成一個高聳的丸子頭,露出纖長的脖頸,臉上妝容精致無瑕,

甚至還特意在鎖骨位置打了層亮晶晶的高光。她手里捏著一瓶粉紅色的運動飲料,

瓶身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她走到李鐵柱旁邊一個空閑的器械,

假裝擺弄了幾下上面的配重片,眼睛的余光卻像涂了膠水,

牢牢黏在李鐵柱被汗水勾勒出的、賁張起伏的背肌和手臂上。李鐵柱剛完成一組極限深蹲,

氣息粗重地卸下杠鈴,直起腰,抓起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著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他擰開自己帶來的大號塑料水壺,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涼白開。“呀,妹夫!

這么巧,你也在這兒練啊?”林薇薇像是剛發(fā)現(xiàn)他似的,轉過身,

臉上綻開一個自認為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捏著嗓子,聲音又甜又膩,帶著刻意的驚喜,

扭著腰肢就朝李鐵柱這邊走了兩步。李鐵柱放下水壺,抹了把下巴上的水珠,

抬眼瞅了她一下,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隨意地點了下頭,甕聲甕氣地應了句:“嗯。

”他彎腰,準備給杠鈴重新加片,繼續(xù)下一組。林薇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躁,

她捏著飲料瓶的手指緊了緊,又向前蹭了小半步,身體微微前傾,

刻意將自己包裹在緊身衣里的傲人上圍展露在李鐵柱的視線下方?!鞍パ剑?/p>

看你練得好專業(yè)哦,”她聲音更嗲了幾分,帶著點崇拜的意味,“這深蹲架,

我一直不敢用呢,怕姿勢不對傷到腰。妹夫你…能教教我嗎?”她一邊說,

一邊狀似無意地又朝李鐵柱靠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得有些曖昧。

她身上那股濃烈的、混合著花果甜香和脂粉氣的味道,強勢地鉆進李鐵柱的鼻腔,

沖淡了原本汗水的咸腥。李鐵柱加片的動作頓了一下,濃黑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直起身,沒接林薇薇遞過來的話茬,

反而拿起自己那個印著“勞動光榮”紅字的大號塑料水壺,擰開蓋子,又仰頭灌了一大口。

就在林薇薇以為他默認了,心頭暗喜,

準備再往前湊、制造點“不經意”的身體接觸時——李鐵柱猛地放下水壺,動作快得像閃電。

他那只沾滿汗水、骨節(jié)粗大的右手,沒有伸向林薇薇,

而是閃電般地探向自己放在旁邊長凳上的那個鼓鼓囊囊的運動挎包!

拉鏈“嗤啦”一聲被大力拉開。他看也不看,

從里面精準地掏出一個圓滾滾、硬邦邦、表皮覆蓋著一層晶瑩白霜的黑色凍梨!

那凍梨剛從保溫袋里拿出來不久,寒氣逼人。下一秒,李鐵柱那只大手沒有絲毫猶豫,

更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帶著一股子東北爺們兒特有的蠻橫利落勁兒,

抓著那顆凍得梆硬的梨子,手臂劃出一道短促有力的弧線!不是往林薇薇手里塞,

也不是往她面前的器械上放。而是快!準!狠!

直接隔著林薇薇那件薄薄的、彈性十足的亮粉色緊身瑜伽服,一把就將那顆冰涼梆硬的凍梨,

結結實實地懟進了她低胸領口的正中央!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呃啊——!”林薇薇猝不及防,

被那突如其來的、冰冷刺骨的觸感激得渾身劇烈一顫,像被高壓電打了一下!

她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尖利的、完全破了音的驚叫,那聲音尖利得能劃破玻璃,

瞬間壓過了健身房的背景音樂!她整個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向后彈跳了一大步,

臉上那精心描畫的甜美笑容瞬間被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取代,扭曲得不成樣子。

她手忙腳亂,幾乎是帶著哭腔,

手舞足蹈地想把那顆該死的、凍得她胸口一片冰冷刺痛的梨子從自己衣服里掏出來。

可那凍梨又圓又滑,加上她慌亂失措,手抖得厲害,非但沒掏出來,反而因為她的動作,

梨子在她緊身衣包裹的胸前不安分地滾動了幾下,冰得她又是一陣齜牙咧嘴的哆嗦。

“嘶——哎喲!冰!冰死我了!你…你干什么呀?!”林薇薇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的顫抖,

語無倫次。李鐵柱站在原地,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淳樸憨厚、仿佛真心實意替她著想的笑容,聲音洪亮,

字正腔圓:“老妹兒!瞅你這臉蛋兒紅撲撲的,說話氣兒都喘不勻了,

還一個勁兒往俺跟前湊,這不明顯是‘上火’了嗎?還練啥深蹲啊!趕緊的,降降火氣兒!

這凍梨,賊管用!俺們那旮沓的老方子!甭客氣,拿著,慢慢啃!”他說完,

還非常“體貼”地朝林薇薇手里那瓶粉紅色飲料努了努嘴,補充道:“冰鎮(zhèn)的飲料不解真火,

還得是俺們這土法子,實在!

”周圍那些原本在跑步機上吭哧吭哧跑步、在器械上齜牙咧嘴舉鐵的男男女女,

動作全都停滯了。無數(shù)道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落在林薇薇那件被凍梨撐得形狀怪異、還在不斷蠕動試圖掏出梨子的亮粉色緊身衣上,

落在她那張因羞憤交加而扭曲漲紅、妝容都有些花了的臉上,

再落到旁邊那個一臉憨厚誠懇、仿佛真干了件大好事兒的李鐵柱身上。幾秒鐘詭異的死寂后。

“噗嗤……”“哈哈哈……”“哎喲我去……”壓抑不住的笑聲,如同決堤的洪水,

瞬間在健身房各個角落爆發(fā)開來,此起彼伏,有人笑得直拍大腿,

有人笑得差點從跑步機上栽下來。林薇薇只覺得那些笑聲像無數(shù)根燒紅的針,

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她終于把那顆該死的凍梨從領口里掏了出來,

冰冷的梨子“啪嗒”一聲掉在光潔的地板上,滾出去老遠。她胸口被冰得一片麻木,

殘留的水漬和寒意讓她止不住地打著寒顫,精心打理的頭發(fā)也散亂了幾縷粘在汗?jié)竦念~角。

她死死攥著那顆凍梨,指關節(jié)捏得發(fā)白,身體因為極度的羞憤和怒火而劇烈地顫抖著。

她猛地抬頭,那雙畫著濃重眼妝的眼睛死死剜向李鐵柱,

里面燃燒著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怨毒火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李鐵柱!你…你有病!

”李鐵柱臉上的憨厚笑容瞬間收斂,他往前踏了一小步,

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幾乎將林薇薇完全籠罩。他微微低下頭,湊近了些,臉上沒了笑容,

只剩下一種冰冷的、帶著警告意味的平靜,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笑聲,

砸進林薇薇的耳朵里:“老妹兒,俺這人吧,腦子直,認死理兒。俺媳婦兒蘇曉柔,

那就是俺心尖兒上的肉。誰要是吃飽了撐的,敢動歪心思,

想讓她心里頭不痛快…”他頓了頓,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在林薇薇臉上刮過,

“…那俺這‘病’,還真就輕不了。今兒個是凍梨降火,

下回…可就不好說給你整點啥‘特效藥’了。聽懂沒?

”**第三章 朋友圈的“轉賬”風波**手機屏幕在昏暗的臥室里散發(fā)著幽藍的光。

蘇曉柔蜷縮在床頭,身上裹著厚厚的珊瑚絨毯子,只露出一張蒼白得沒有血色的小臉。

她死死咬著下唇,牙齒陷進柔軟的唇肉里,留下深深的印痕,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顯然是狠狠哭過一場。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屏幕上,赫然是林薇薇剛發(fā)不久的一條朋友圈。沒有配任何文字。

只有一張刺眼的圖片。圖片是微信轉賬記錄的截圖。

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一個極其扎眼的轉賬金額:**¥250.00**。轉賬說明那一欄,

赫然寫著四個字:**“想你了”**。而轉賬人的頭像,

被截圖者刻意地保留了一小半——那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帶著點傻氣的咧嘴大笑表情包,

正是李鐵柱用了好幾年的微信頭像!截圖的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十點多。這條朋友圈下面,

已經炸開了鍋。兩人的共同好友、親戚的評論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

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小姨:“?????薇薇,這是啥情況???鐵柱給你轉錢???

”****堂哥:“我靠!250???還‘想你了’???李鐵柱搞什么飛機?

曉柔知道嗎?@蘇曉柔”****林薇薇閨蜜A:“天啊寶貝!這也太惡心了吧!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還轉個250?這男的人品也太下頭了!抱抱你!遠離渣男!

…但這話讓我怎么跟曉柔解釋啊…我好怕影響他們感情…”****某遠房親戚:“嘖嘖嘖,

知人知面不知心?。】粗┖褚蝗?,背地里玩這套?曉柔丫頭真可憐!

統(tǒng)一回復):“大家別問了…求求你們別傳出去…就當沒看見吧…(心碎表情)我不想鬧大,

畢竟他是我妹夫…”**每一條評論,每一個“心碎”“哭泣”的表情,

都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蘇曉柔的心上。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渾身冰冷,連骨髓都在打顫。委屈、憤怒、懷疑、還有一種被至親之人背后捅刀的尖銳痛楚,

像無數(shù)只毒蟲啃噬著她的心臟。她猛地抬起頭,

淚眼模糊地看向剛沖完澡、只穿著條大褲衩、正拿著毛巾胡亂擦著濕漉漉板寸頭的李鐵柱。

他寬闊結實的后背上還滾動著沒擦干的水珠,正彎腰從衣柜里翻找干凈背心?!袄铊F柱!

”蘇曉柔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從未有過的尖銳,像繃緊到極限的琴弦猛地斷裂。

她把手機屏幕猛地懟到李鐵柱眼前,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帶著水汽的、有些茫然的臉?!斑@!

這是什么?!你昨晚…昨晚十點多…給她轉錢?!還轉個250?!還…還‘想你了’?!

你什么意思?!你跟她…你們到底背著我干了什么?!”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砸在手機屏幕上。

李鐵柱擦頭發(fā)的動作猛地停住。他瞇起眼,湊近那刺眼的屏幕,只看了一眼那張截圖,

那雙總是帶著點憨直或戲謔的眼睛里,瞬間掠過一道冰冷銳利的光,像雪地里磨過的刀鋒。

他臉上的水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滑落。他沒有立刻辯解,也沒有暴怒,

只是極其冷靜地伸出手,動作沉穩(wěn)地從蘇曉柔顫抖的手里,拿過了那只滾燙的手機。

他拇指滑動,將那張截圖和林薇薇那些茶里茶氣的回復,以及下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親戚評論,

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地又看了一遍。臥室里只剩下蘇曉柔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

幾秒鐘后。李鐵柱突然咧開嘴,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呵。

”他隨手把擦頭發(fā)的毛巾扔在椅背上,眼神沉靜得可怕,看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蘇曉柔,

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媳婦兒,把眼淚憋回去。把心放回肚子里,

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帶著剛洗完澡的溫熱濕氣?/p>

動作有些笨拙卻無比輕柔地抹掉蘇曉柔臉上滾燙的淚水?!斑@事兒,交給俺。俺給你個交代,

保管讓這唱大戲的角兒,自個兒把戲臺子都砸嘍。”他的語氣平靜,

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蘇曉柔怔怔地看著他,紅腫的眼睛里還噙著淚,

但被他手掌的溫度和話語里的力量奇異地安撫了,抽泣聲漸漸小了下去。李鐵柱轉身,

大步流星地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自己的舊筆記本電腦。開機,登錄微信,動作麻利。

他直接點開與林薇薇的聊天記錄。屏幕上干干凈凈,除了最初加好友時系統(tǒng)自動的打招呼,

最近一條記錄赫然停留在半個月前!他手指在觸控板上快速滑動,

精準地找到了微信錢包的賬單明細。昨天晚上十點多,他的轉賬記錄里空空如也,

根本沒有那筆所謂的250元支出!李鐵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銳利如鷹。

他熟練地操作著截圖工具,

將完整的、時間連貫的聊天記錄界面(清晰地顯示著最后一條消息是半個月前的系統(tǒng)提示),

以及昨天完整的微信賬單流水(干干凈凈,沒有250元支出),分別截取下來。然后,

他打開一個圖片編輯軟件,動作生澀卻異常精準地將林薇薇朋友圈那張偽造的轉賬截圖,

和自己剛剛截取的真實聊天記錄圖、真實賬單流水圖,并列排在一起。在圖片最上方,

他用碩大、加粗、鮮紅得刺眼的字體,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26 04:4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