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了那塊表盤磨損、表帶邊緣已經開裂的機械手表——琉森買的。

表盤在從窗口斜射進來的陽光下，

映出幾個細小的刻字：**Like true love**?！把褐?，

” 他把手表遞向聞聲走進來的值班護士，聲音沙啞得厲害，“下午…下午我籌錢送來。

” 隨著他遞出手表的動作，他挽起的袖口下，

手腕內側一道清晰的、彎月形的陳舊疤痕暴露在蘇娟的視線里——那是五年前，

她被廚房滾燙的油鍋燙傷尖叫時，他徒手去端那口鍋留下的烙印，一個沉默的、疼痛的印記。

“我去交！” 蘇娟幾乎是搶一般地從護士手中奪過那張催費單，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她甚至沒看王海一眼，轉身就沖出了病房。沉重的病房門在她身后“咔噠”一聲關上。

關門的瞬間，

她眼角的余光還是捕捉到了王海抬起的臉——那雙總是帶著點執(zhí)拗和壓抑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灰敗與空洞，如同燃盡的煤渣，再也點不亮一絲火星。

走廊里消毒水的氣味更濃了。她捏著催費單，快步走向護士站，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

轉過一個拐角，

熟地將一個彎掉的輸液架掛鉤掰直——那是資深護士才有的、防止病人自行調流速的小技巧。

蘇娟的目光掃過護士車上的新輸液袋，標簽上“氯化鈉”三個字清晰可見。

她的視線猛地釘在“化”字的豎彎鉤上——那個筆鋒，帶著一種極其熟悉的上揚弧度！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走廊墻壁上掛著的公告板。

護士長林美琪龍飛鳳舞的簽名赫然在目。

她的目光死死鎖在那個“琪”字的最后一筆上——尾筆上挑的弧度，

與輸液標簽上“化”字的豎彎鉤，如出一轍！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像一條冰冷的毒蛇蘇醒。蘇娟的心驟然沉了下去。她掏出手機，又是一條匿名彩信。

照片：昏暗的病房里，王海跪在劉淑芬的病床前，緊緊握著母親那只枯槁的手，

額頭抵在床沿，肩膀微微聳動。配文只有一行字，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