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可算回來了。”
許大茂被閻埠貴纏的煩了,推著自己放電影的自行車停了下來:“怎么茬啊三大爺,您這天見兒的堵我,上回答應您的事情沒忘記,等我下鄉(xiāng)放電影回來保證給您。”
“不是這事兒,還是那自行車的事,你看這樣成不成,我給你加到一塊,錢也是當場付清,這一來一回你啥也不用干就掙一塊錢呢?!?/p>
看到許大茂還是皺著眉頭不大愿意,閻埠貴咬牙下血本:“再加一塊,一共給你七十一塊,大茂,三大爺可是夠誠意了,就讓給我吧。”
這下許大茂真驚著了,閻埠貴啥時侯用塊做單位加過價啊。
平安,哥哥這回失去了多少你知道嗎?
“三大爺,這不是錢的事兒,我先答應好人家平安的,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么跟平安兄弟處?。磕f是不是這個理兒,還是哪句話,您真想要,我回頭留意?!?/p>
閻埠貴這下是真死心了,加的兩塊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嘆了口氣眼巴巴的看著后院方向:“行,話都到這份上了,看來我跟這輛永久沒緣份啊?!?/p>
兩人都沒察覺到賈張氏在穿堂聽了半天,這會兒擰著大屁股跑回家了。
“東旭,東旭?!?/p>
“咋了媽?出啥事了?”
賈張氏喘勻氣后生怕外面有人偷聽,很小聲的說:“你猜我剛聽到啥了,許大茂不知道上哪給顧平安弄了輛自行車,閻老摳死纏著要截走呢,還加了兩塊錢?!?/p>
賈東旭和秦淮茹對這事不感興趣,自行車也不是他們家現(xiàn)在能想的事情。
“哦,這不關(guān)咱們事?!?/p>
“你傻啊,怎么就不關(guān)咱們事呢,你想想他閻老摳性格,啥時侯局氣到加兩塊錢了,平日里他們家就是丟個一分錢也要拆家要找出來的主兒,可見這自行車真不錯,要不你去和你師傅說說借點錢,咱們買回來,回頭等顧平安哪小子回來了,咱們加五塊,不,加十塊再賣給他。”
賈東旭哭笑不得,原來老娘是打這主意。
“媽,這事兒就甭瞎琢磨了,先不說我?guī)煾的懿荒芙桢X給我,就是有這錢咱們也不能干這事啊,以后還在不在院里住了,這不是憑白的得罪人嘛,平安現(xiàn)在可是公安,像我?guī)煾嫡f的,得打好關(guān)系,以后說不準能幫上咱們呢。”
“唉,你師傅比我想的還美,這更不可能,他回來院里哪兩天我就瞧出來了,和當初傻柱一樣,生怕別人占他便宜,現(xiàn)在就剩他一個人在這院里住,妨人的心思重著呢?!?/p>
秦淮茹也覺得婆婆說的對:“咱媽說的沒錯,我瞧著那人在院里就跟許大茂關(guān)系還可以?!?/p>
賈東旭逗弄了會兒子放到地上讓他自己去玩:“我知道,他性格打小就這樣,當初放學回來也不見他跟院里誰出去玩,幫著顧老爺子推車幫忙,乖巧的很,那時侯師母見了天天念叨著是他兒子就好了?!?/p>
連賈張氏都很認可這點:“可不是么,哎,也是個苦命人,打小就被爹娘送給這顧老頭,本來成績是咱們這片拔尖兒上大學的好料子,硬生生給耽誤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被送給顧老頭,說不準這會兒還在農(nóng)村地里刨食呢,那能有四九城戶口和房子?!?/p>
“淮茹,你知道院里人為啥把柱子叫傻柱么,這事還得從他爹賣包子說起.........”
“回來之后這何大清一看錢全是假的,罵他是個傻柱子,還不人小平安機靈呢,這傻柱外號就這么來了。”
顧平安并不知道他自行車差點被截胡兩回的事。
跟著韓勝利和六子逛了圈安東的財神廟街,聚寶街等,買的差不多了回到招待所補覺。
顧平安這一覺睡醒的特別香,即使旁邊韓勝利呼嚕打的震天響沒影響,主要是泡的搓了個澡,身上都覺得輕了兩斤。
“都睡醒啦?起來洗洗臉,一起出去找地兒吃個飯,這頓我請?!?/p>
本來還打算翻個身接著再睡會兒的猴子聽到隊長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
“隊長,您說真的?要說這個我可真就不困了,正好嘗嘗這安東的美食梭子蟹,鴨綠江鯉魚,蝦爬子,不行,再說下去我得流口水了。”
“甭耍嘴皮子了,麻溜的,別讓我等你們?!?/p>
安東,遼寧的省轄市,后面六十年代會因為名字怕刺激自己小兄弟改名丹東。
長白山脈和鴨綠江孕育了這塊物產(chǎn)豐富,人杰地靈的城市。
“隊長,這館子就不錯,十字路口,瞧著里面人挺多,咱們也甭再找地兒了,就這吧?”
徐紅升自無不可,點點頭領(lǐng)著三人就進了菜館。
點完菜坐下之后,徐紅升下意識的打量了一圈店內(nèi)情況,眼睛在某處停留了不到兩秒又若無其事的說道:“今兒就不喝酒了,沒問題吧?”
仨人沒任何意見,晚上十二點半就要出乘平壤到四九城的14次直快硬席列車回程了。
師傅剛才的動作顧平安留意到了,在上菜接盤時也掃一圈沒發(fā)現(xiàn)特別情況,只能壓下心中好奇回去再問。
一頓飯吃的幾人是滿嘴流油,路上顧平安看著沉思的徐紅升問:“師傅,剛才有情況?”
“哦?你說說看?”
顧平安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但您進去落座后特意多看了某個方向一眼,而且一個勁兒的給我們加菜不讓閑聊,肯定是有情況。”
徐紅升一臉欣慰:“你要真能看出來我就得好好讓上級查查你了。”
先是打趣了句自己徒弟,接著踱著步子沉思道:“不過你能想到這么多很不錯,觀察很仔細,我也有些不能肯定,但那人絕對有問題?!?/p>
這下連韓勝利跟猴子都好奇了,好好的吃頓飯你們師徒咋這么多戲。
“平安,咱們進去后店里有幾個人?都在做什么?”
“店里總共六個桌子,但只坐了三桌客人,有人的分別是門口靠窗的一家四口,看地上行李是打算出門的。”
“另一桌靠近爐子,是三名鐵路段同志,聽他們討論的內(nèi)容應該是換了班的。”
“最后這一桌是個老頭,坐堂廳后門通道邊上,不過看他打扮和工具,是位磨刀匠,手指上厚厚的繭子也說明了這點?!?/p>
說到最后,顧平安停了下來還是沒想出哪里有問題:“師傅,我感覺都挺正常的啊?!?/p>
徐紅升搖頭道:“不對,一個人怎么改,下意識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有一類人,他們游走在陰暗的潛伏世界,心里時刻是警戒的緊繃的,比如在人群里會下意識躲在別人視覺盲區(qū),比如買吃的會找別人吃過嘗過的,這都是他們身體下意識習慣。”
看到三人還是一頭霧水,徐紅升接著解釋道:“他坐的位置在店里屬于最差的角落地帶,后背貼墻而坐,這是在陌生環(huán)境下心理最安全的做法,左側(cè)兩步就挨著運泔水的后門方便隨時撤退,正前方剛好面對著大門,外面情況和進來人他都可以一目了然?!?/p>
徐紅升越說越肯定:“還有兩處疑點,一個磨剪子戧菜刀的會下館子?一般都自備窩頭吃食,另外他們這種活一般都要到居民生活區(qū)里走街串巷,跑車站來能找到活兒?只是不知道他是我們同志在執(zhí)行任務,還是敵特?!?/p>
顧平安這下是真服辣,師傅工作經(jīng)歷他可是了解過的,都沒從事過反特工作,進去只是隨意瞧了眼就發(fā)現(xiàn)這么多問題。
啥時候能把老徐這洞察力獎勵給自己啊。
還好自己夠茍,他現(xiàn)在都有些害怕被老徐切片,看來以后在單位還是得實行茍道流。
猴子粗線條,懶的分析里面彎彎繞繞,聽隊長的就完事了,咧著嘴樂了:“聽您這么一說咱們出來吃個飯的功夫,這是又要立功了?”
“這不是咱們的活兒,而且我摸不準他是哪方面的,這樣,我去聯(lián)系當?shù)赝?,平安,你眼尖記憶力好,在這邊盯著點?!?/p>
說完徐紅升又回過頭來對著顧平安一陣打量,拉著徒弟到小巷子里抓了把泥,也不管顧平安愿不愿意就抹在他臉上和衣服上:“他們這種人記憶力也很好,你離遠點,不要跟,記住他撤走的路線就成,聽到?jīng)]!不過他無緣無故的跑這邊來,肯定是有啥事要接頭或者什么的,不會這么著急撤的,總之你的安全最重要?!?/p>
顧平安委屈巴巴的抹掉嘴巴上的泥,老徐也不看著點,都抹我嘴里了,一股兒腥味:“師傅,您放心,安全第一,我懂,沒人比我更熱愛生命了?!?/p>
徐紅升:“........”
有心想說兩句思想覺悟方面的話,看著顧平安一副了然清澈單純的大眼睛還是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