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峰的嘴都麻了,根本說不出話,兩只眼睛恨恨地瞪著林鶴舞。
“還敢瞪我?”林鶴舞哪里忍得了這個,當下又要動手。
眾人死死扯住她,連忙拖著她離開這里。
林鶴言轉頭看了看林鶴峰,叫來個婆子,命她出去喊人請大夫。
“三妹也真是的,這下又要有麻煩了。”
林鶴峰和林鶴曦一路哭著回到翠羽閣。
賀云章見兒子鼻青臉腫,還少了顆牙,心涼了一瞬,趕忙問怎么回事。
“是林鶴舞打的……她把我……把我摁在地上,用拳頭……這樣,這樣砸我,”林鶴峰抹眼淚,握起拳頭做動作示范,哭起來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她力氣太大了,我推都推不開嗚……”
“豈有此理?她憑什么打你?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都敢下手,背后還得了?太無法無天了!”賀云章連藥都顧不上給孩子抹,立馬拉著兒子去找林渚告狀。
林渚聽說又是林鶴舞干的,氣不打一處來。
“誰家的姑娘像她這樣頑劣,外人知道了,豈不笑話我林家沒教養(yǎng)?”
大夫已經到了,把林鶴峰帶去了隔壁房間治傷。
賀云章抽泣道:“孩子之間有矛盾,磕磕碰碰也是正常的,可這下手也太重了,直接打掉了一顆后槽牙啊!還不知道有沒有內傷,萬一傷了腦子,峰兒這輩子怎么辦?”
越說越傷心,哭得不能自已,身軀劇顫。
林渚擁住她安慰:“不會的,剛才我給峰兒看了一下,傷得應該不重,別太擔心?!?/p>
大夫看過之后,開了些藥,說骨頭和腦子都沒有傷到,并無大礙。
賀云章稍微放下心,還是哭個不停,要求嚴懲林鶴舞。
半個時辰后,林渚急匆匆奔至木蘭居,闖進屋里,“林鶴舞呢?還不叫她出來!”
秦疏去鋪子里了,這會兒尚未回府,林鶴舞和林鶴言都在母親房里。
聽見父親的話聲,林鶴舞立即走了出去,林鶴言拉都拉不住。
“父親是為林鶴峰的事來的吧?”
林渚黑著臉道:“你是承認你打了人了?”
林鶴舞把腰桿挺得直直的,“有什么不承認的?是他挑釁在先,我教訓他一下,有什么問題?”
犯了錯居然還如此理直氣壯,林渚氣得不行,“不管什么原因,你打人就是不對,立刻跟我過去,向你二哥賠罪?!?/p>
“呸!他是我哪門子的哥?我只有一個哥哥!”
若不說這個字,倒也還好,說了便一下挑動林鶴舞反叛的神經,原本經過林鶴言勸解,打算去賠罪,息事寧人的,此時也不愿意去了。
“什么阿貓阿狗都從外面帶回來,你就這么喜歡給人當爹嗎?”
“放肆!”林渚怒火中燒,揚起手要打。
林鶴言連忙拉開妹妹,拽著她跪下請罪。
“父親息怒,三妹一向有口無心,說話不經過大腦的,絕無對您不敬之意,請您饒了她這次?!?/p>
林渚收回手,看著大女兒,把滿腔怒意又轉到了她身上,“你是長姐,理應好好勸導妹妹,她動手打人,怎么也不攔著點?上不能孝敬父母,下不能照拂教導弟妹,你這么多年書讀到哪里去了?”
林鶴言低下頭,父親的話像刀子一樣戳在她心口,令她委屈。
“父親教訓得是,是女兒沒有勸住三妹,女兒愿意受罰,請您輕饒三妹?!?/p>
“大姐姐,你別求他,一人做事一人當,林鶴峰是我打的,要罰我受著就是了,”林鶴舞挺著胸膛站了起來,小小的個子在父親面前毫不露怯,“不過父親剛才問姐姐的書讀到哪里去了,我倒要問父親的書讀到哪里去了?孝敬父母,照拂兄弟姊妹,教育子女,哪樣是你做到了的?不都是我娘在替你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