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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江星離仿佛看見了從前的沈槐安,江父為了私生女對她動手時,他也是這樣挺身而出。
“我只是想和星離姐說說話而已,沒想到笨手笨腳地打碎了觀音?!?/p>
見沈槐安進(jìn)來,夏芷晴即刻瑟縮著肩膀抽噎道:“老公,你別管我了,讓星離姐打我出氣吧?!?/p>
她把臉湊到江星離面前,聲音字字懇切,眼里卻充滿了挑釁。
“胡說什么?”沈槐安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眼神里的凝重一閃而過,隨即輕描淡寫道,“一尊觀音像而已,怎比得過你?!?/p>
“你沒傷到哪吧,讓我看看。”
沈槐安的態(tài)度像一柄利劍猛地刺穿了江星離的心臟。
婚后第二年她生了場大病,藥食無醫(yī)。
沈槐安不知從何處聽聞,只要誠心求來觀音,以心頭血供奉三日,就能愿望成真。
于是他真的一步一磕頭跪到靈隱寺求了觀音供奉,剜心供血三日,祈求江星離無病無災(zāi)。
江星離奇跡痊愈后,沈槐安更加信奉這尊觀音,為表誠心,這些年不許任何人打掃,事事親力親為。
可今天他竟親口說出了這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阿離,以后不許再對晴晴動手!”
沈槐安檢查完夏芷晴后,對江星離冷聲開口。
可江星離已經(jīng)聽不到了,她急促喘 息著,窒息感撲面而來。
她不知怎地,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站立不住。
“阿離,你怎么了?”
江星離倒在地上時,沈槐安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
他即刻彎腰抱起了她,可江星離在他懷里卻喘得更加厲害,幾乎失去了意識。
這時,沈槐安終于想起,自己為了討夏芷晴歡心準(zhǔn)備了江星離過敏的玫瑰花。
他又把江星離放回了地上,脫下了沾滿玫瑰香氣的外套。
然而他再想抱起江星離的時候,夏芷晴同樣‘哎呦’了一聲捂住小腹跌倒在地,“老公,我小肚子好疼?!?/p>
于是,沈槐安的目光在兩張蒼白的臉上遲疑一瞬,接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夏芷晴。
走前,他對江星離說:“阿離,你自己找些過敏藥吃吧。”
“晴晴肚子疼更嚴(yán)重一些?!?/p>
不過頃刻間,靜室里只剩下了江星離,和地上閃著寒光的觀音像。
江星離蜷在地上,急促喘 息著,意識消散那刻,她腦海里那個曾不辭辛苦為他求佛的少年,也和觀音像一樣,徹底碎了。
江星離再次恢復(fù)意識時,鼻間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
她費力睜開眼,喉嚨還火辣辣地疼。
床邊守著的保姆見她醒來,松了口氣,又帶著幾分不解地絮叨著,“夫人您可算醒了,嚇?biāo)牢伊?。?/p>
“這先生明明知道您碰不得玫瑰,平時也對我們?nèi)钗迳昙依锊辉S出現(xiàn)玫瑰,今天是怎么回事?。俊?/p>
江星離嘲諷笑了笑。
當(dāng)然是因為沈槐安已經(jīng)有了新夫人,他準(zhǔn)備的驚喜也不是給她的,所以才忘了她對玫瑰過敏吧。
江星離住院這幾日,沈槐安一次沒來看過。
只有手機(jī)里躺著幾條他程式化的問候短信。
“過敏好些了嗎?”
“注意休息?!?/p>
字字疏離的冷漠,與記憶里那個她哪怕只是經(jīng)過有玫瑰的花店,他都會連夜請來專家會診,寸步不離守到天亮的男人,判若兩人。
一周后,江星離終于痊愈。
但她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決定再多留一日。
可不多時,她病房的門被猛地撞開,是夏芷晴。
她撲到床邊,抓住江星離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星離姐,你救救阿槐吧,他為了去寺廟給我求平安符,跌落山崖了。他失血太多,可醫(yī)生說大雨路況差,血庫調(diào)血困難,現(xiàn)在只有你的血型能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