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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馨一幕卻狠狠刺痛了沈槐安的心臟。
他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
整個(gè)世界仿佛都在他眼前徹底崩塌,只剩下那一聲聲刺耳的‘老婆’,‘媽媽’在耳邊無限循環(huán)。
“阿離,他們叫你什么?”
沈槐安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星離,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然而沒等江星離回答,他就上前一步想強(qiáng)行帶走她。
仿佛這樣就能逃避她已經(jīng)有了丈夫和女兒的事實(shí)。
然而,顧言肆早有防備。
他一個(gè)眼神,幾名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立刻攔在了沈槐安面前。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顧言肆扔下一句話,便自然地?cái)堉请x走進(jìn)了別墅。
沈槐安只能徒勞地看著,那扇雕花的鐵門在他面前緩緩合上。
然而他沒有離開,電話吩咐助理盡快查清顧言肆的背景后,沈槐安的車在別墅外一停就是三天三夜。
他親眼看到顧言肆下班歸來,江星離會笑著迎上去接過公文包;他看到小女孩在花園里蹣跚學(xué)步,江星離會溫柔地張開雙臂;他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在夕陽下散步,手牽著手,笑聲隱約傳來......
這每一幕都像淬了毒的針,扎進(jìn)他千瘡百孔的心。
第四天,助理終于傳來了顧言肆的所有信息。
于是他的車子剛剛駛出院門,沈槐安就別停了他。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寧靜。
顧言肆皺眉下車,看著同樣下了車的沈槐安,語氣帶著戒備,“沈總這是什么意思?!?/p>
沈槐安笑了笑,拋出了他自以為顧言肆無法拒絕的籌碼,“你這次回國無非就是為了打開國內(nèi)市場,我可以讓沈氏和你合作,為你掃清障礙。只有一個(gè)條件,和阿離離婚,把她還給我!”
他話音落地,顧言肆臉上的禮貌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
江星離早已將他們的過往盡數(shù)告訴了他,顧言肆對眼前這個(gè)傷害江星離至深的男人本就充滿厭惡。
如今,沈槐安竟還敢把江星離當(dāng)作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
這徹底點(diǎn)燃了顧言肆的怒火。
“你把阿離當(dāng)什么!” 顧言肆低吼一聲,再也抑制不住,揮拳狠狠砸向沈槐安的臉。
沈槐安自小就學(xué)了格斗,他本可以輕易躲開這拳。
然而,當(dāng)他的目光越過顧言肆憤怒的身影,瞥見江星離時(shí),他緊繃的肌肉瞬間松弛了。
沈槐安放棄了所有抵抗,任由顧言肆的拳頭如同雨點(diǎn)般落在自己身上,嘴角很快滲出血絲。
但他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痛意似地,死死盯著江星離。
他多么希望看到她眼中的心疼,哪怕只是一絲波動。
然而,江星離毫不猶豫地沖向了顧言肆,焦急地拉著他上下檢查,聲音里滿是關(guān)切,“老公,你沒事吧?”
對沈槐安的狼狽與傷痛,她甚至吝嗇于一個(gè)眼神。
這巨大的落差像一桶冰冷的水,澆滅了沈槐安心間所有的期待。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陰鷙地盯著江星離攙扶顧言肆的手,心中翻涌著滔天的憤怒和嫉妒。
“阿離,你沒看見是他對我動手嗎?受傷的人是我,你為什么關(guān)心他?”
江星離這次終于看他了,吐出的字字句句卻是那么扎心,“我關(guān)心自己的老公天經(jīng)地義,倒是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說完,不等沈槐安回答,她就對顧言肆說:“老公,今天別上班了,也別開車了。”
江星離戒備地看了沈槐安一眼,眼里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我怕有人對你動手腳,一會兒讓司機(jī)把車開回院子吧?!?/p>
沈槐安見此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怔了怔,望著江星離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啞聲開口,“阿離,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卑劣是嗎?”
“是?!?/p>
江星離回答得沒有半分猶豫,甚至腳步都沒停下半分。
沈槐安得到回答后,卻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傷火辣辣得疼,但遠(yuǎn)不及心口那被徹底掏空的劇痛。
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沈槐安眼中最后一點(diǎn)光亮徹底熄滅,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幽暗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