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立刻換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
“姐姐你來了!”她輕撫著孩子的后背,“你看小寶貝長得多好,眉眼都像極了天浩哥?!?/p>
紀(jì)天浩摟著她的腰,一臉得意。
“當(dāng)然像我,我的種當(dāng)然優(yōu)秀?!?/p>
我的兒子在時薇薇懷里睡得很香,小臉紅潤。
他不認(rèn)識我這個親生母親。
時薇薇故意大聲說:“哎,我姐姐命真苦,嫁了個殘廢,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呀?!?/p>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投來同情或嘲諷的目光。
“是啊,晏敘白那個樣子,活著都是受罪。”
“時清這是自作自受,當(dāng)初非要橫刀奪愛搶走紀(jì)天浩,現(xiàn)在沒人要了,只能嫁給廢物?!?/p>
聽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言論,我正欲發(fā)作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了。
所有人都轉(zhuǎn)頭看去。
晏敘白坐在輪椅上,由阿晨推著緩緩進入。
他穿著黑色手工西裝,銀色面具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那種強大的氣場讓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紀(jì)天浩的臉色變了,他顯然沒想到晏敘白會來。
晏敘白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我太太的日子怎么過,還輪不到一個拋妻棄女的人來評價。”
紀(jì)天浩的臉?biāo)查g漲紅。
“晏敘白,這里是我兒子的滿月宴,不歡迎你?!?/p>
晏敘白冷笑一聲。
“不歡迎我?那我就來說說我為什么來。”
他示意阿晨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我今天來,是想宣布一件事?!?/p>
“晏氏集團將投資十個億,成立一個珠寶設(shè)計品牌?!?/p>
“這個品牌將由我太太時清全權(quán)主理?!?/p>
“算是送給晏太太的新婚禮物?!?/p>
全場死寂。
十個億!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紀(jì)天浩和時薇薇的臉色鐵青。
“不可能!你一個廢物哪來這么多錢?”紀(jì)天浩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晏敘白沒理他,只是朝我伸出手。
“晏太太,過來?!?/p>
我走過去,主動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我轉(zhuǎn)身面對所有人,微笑著說:
“謝謝我先生。”
“不像某些人,把魚目當(dāng)珍珠?!?/p>
三年后,我站在紐約時尚周的紅毯上。
閃光燈瘋狂閃爍,記者們爭相采訪這位新晉珠寶女王。
“Qing”品牌從無到有,三年時間就登上了國際舞臺。
每一件作品都鐫刻著我的名字,時清。它們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正如我涅槃重生后的生命。
晏敘白坐在臺下第一排,即使戴著銀色面具,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那份不加掩飾的驕傲。他說過,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妻子有多優(yōu)秀。他做到了。
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本想掛斷,但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
“時清!”電話里傳來紀(jì)天浩焦急的聲音,“你馬上帶你女兒來醫(yī)院做配型!救救小偉!”
小偉?
我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來,那是他給我兒子取的名字。
“什么配型?”我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小偉得了極罕見的血液病,需要骨髓移植!醫(yī)生說同胞姐妹是最佳配型!”
紀(jì)天浩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和薇薇都配不上,只有你女兒能救他!”
我輕笑一聲。
三年前,他說我女兒是賠錢貨,病秧子,廢物。
三年后的今天,他需要這個“廢物”來救他的寶貝兒子。
“紀(jì)先生?!蔽业穆曇衾涞孟癖澳銉鹤邮撬朗腔睿c我何干?”
“時清!你怎么能這么冷血!那是你的親兒子!”
“現(xiàn)在承認(rèn)是我的兒子了?不過現(xiàn)在,我只有個叫時予寧的女兒?!?/p>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臺下的晏敘白朝我看來,眼中帶著詢問。
我朝他搖搖頭,繼續(xù)接受采訪。
但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