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灣清晨的陽光就刺得人睜不開眼，在沈明川照常端著早餐喚我起床，把牛奶遞到我嘴邊時，我從床頭柜把兩份保險合約拿了出來，“老公，我們把保險簽了好不好？”
沈明川握著牛奶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的陰鷙：“急什么？等我們?nèi)ゾ銟凡亢瀸ｉT的潛水保險就行了?！?/p>
“不行呢。”我歪著頭看他，手摸過他頸邊凌夢琪吮吸留下的紅痕。“萬一我在海底被鯊魚咬了，這兩千萬的保險理賠金可是我為你留下的保障?！边@句話讓他瞳孔驟縮。
合約在床頭柜上攤開時，我看見他指尖在“受益人”一欄停留三秒。那里寫著我的名字，字跡力透紙背，像道即將愈合的傷口。
“晚禾，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錢……”沈明川的聲音像裹著蜜的毒酒，卻被我用吻堵住?！拔耶斎恢馈！蔽以谏蛎鞔ǖ拇缴蠂L到淡淡的玫瑰味，那是凌夢琪的唇膏，“所以我也把受益人寫成了你呀?！甭勓裕蛎鞔喩砜嚲o，然后摟住了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走到潛水俱樂部，我看到了上輩子熟悉的潛水教練，既然他作惡多端，那這輩子就和沈明川一起在葬身魚腹吧。
換好潛水服后，凌夢琪給沈明川遞來了那串熟悉的珍珠腳鏈。“老婆，這是我看好多人說拍照最好看的配飾，我給你戴上?！?/p>
手機在這時震動，我盯著屏幕上“哥哥”的來電，故意按了免提鍵：“晚禾！體檢報告出來了，你懷孕六周了！”沈明川的瞳孔驟縮成針尖狀，攥著腳鏈的手猛地收緊，金屬齒刮過皮膚的刺痛讓我想起前世被鯊魚啃咬的疼。
“懷孕？”沈明川的喉結(jié)滾動著，視線盯著我還未凸起的小腹。“不可能，我明明……”后半句被他咬牙咽回，指尖卻無意識地摸向口袋——那里裝著他每天給我摻避孕藥的維生素瓶。我假裝沒看見，捂著小腹高興的笑著：“我們?nèi)∠麧撍?，醫(yī)生說前三個月不能劇烈運動?！?/p>
沈明川起身，用手摟住我的我后腰，力度大得像要把胎兒擠碎：“晚禾，就潛到珊瑚礁區(qū)，一起看珊瑚然后拍照不是去年我的生日愿望嗎？我讓教練全程托著你。”
“可是孩子···”我拽住沈明川的手腕，帶著擔憂的看著他。“我去給你買保胎藥，然后我們不深潛，沒事的?！睗撍銟凡康牟ＡчT在沈明川身后合攏時，我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摳進掌心。沈明川，這次換我看著你，沉入你親手打造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