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這天，我起了個大早，換上朝服。
大臣們在殿外看到我的馬車時，都忍不住驚訝。
林琛看到我，臉色變了變，又很快掛起笑。
“泱泱今日怎么舍得早起了？”
我興致缺缺道：“昨晚和宋致知吵了架，沒心情睡了。”
他眼里閃過了然，“待會兒上朝可要收起你這副懶散樣，否則父皇見了可不高興。”
我輕笑：“父皇的病好些了嗎？”
林琛面不改色：“太醫(yī)院的方子倒是一副副開，就是……”
他沒說完，我已經(jīng)懂了言外之意。
上朝時辰到了，眾人沉默著進殿。
今日朝堂也沒什么新鮮事，就在太監(jiān)準(zhǔn)備高唱退朝時，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站了出去。
“兒臣有事要奏。”
百官都看向我，眼里狐疑。
“兒臣要奏太子當(dāng)值禮部，卻私下買官賣官，收受錢財來決定官員升調(diào)。”
太子臉色鐵青，努力擠出笑。
“泱泱，你在說什么？這里可是朝堂，不是你聽話本子的地方！”
聲音里夾雜著威脅。
而上頭的皇上已經(jīng)聽得分明，皺眉道：“小十九，你有何證據(jù)？”
我向太監(jiān)遞上了林琛那日送來的書信，和授予宋致知的官職。
林琛也看清案牒，在我身邊咬牙切齒低聲道：
“林泱泱你瘋了？”
“宋致知惹了你不高興，你回府找他發(fā)瘋?cè)?！想死別扯上我！”
我低聲笑：
“皇兄你難道忘記，我最是記仇了?！?/p>
“當(dāng)初欺負(fù)過我的那些宮人怎么死的，你應(yīng)該一清二楚吧？”
太子是當(dāng)今皇后的嫡出，而皇后掌管后宮，自然將所有事都掰開揉碎講給他聽。
起初他聽到那些宮人死時的慘狀不以為意，而現(xiàn)在在這大殿上，卻覺得毛骨悚然。
林琛捏了把汗。
索性直接跪下認(rèn)罪：“孩兒見宋致知確有才華，又是公主舉薦，便將他破格錄取了，豈料……”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笑著打斷。
“皇兄這話說的真草率，他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也能被算作有才華?！?/p>
原本安靜威嚴(yán)的金鑾殿，突然嗡嗡亂作一團，百官們都忍不住紛紛議論。
看向林琛的目光也帶上審視。
“林泱泱！這里是朝堂，你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
“禮部自有嚴(yán)格的擢升體系，其實你三言兩語就可以胡扯的？”
上有皇帝也看完了信，冷聲道：
“琛兒，你最近有點心浮氣躁啊。”
林琛連忙拱手不敢言語。
“朕還沒說什么呢，你就先給小十九治上罪了?！?/p>
聽到這話，他眼里的恐懼更是明顯。
“不過小十九，你不懂朝堂上的事，父皇和皇兄也不怪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闖進來的宋致知打斷。
原本他是以證人身份被太監(jiān)領(lǐng)進來的。
“罪臣要告太子林琛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