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司機送我回家,漫長的三個小時里,我困意全無。
只是望著車窗發(fā)呆。
我想,現(xiàn)在,陳安安的傷應(yīng)該處理好了吧?
到家后,偌大的別墅里黑漆漆一片,我摸著黑開了燈。
果然,如我所料,沈懷沒有回來。
我望著掛鐘里的指針往前走,從十一到七,門卻沒有開過。
第二天簡單收拾趕到公司,助理卻急匆匆告訴我,沈懷副助今早被辭了。
原因是沈懷帶陳安安過來,告訴人事安排陳安安做沈懷的秘書.
副助提出陳安安才剛來,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工作適應(yīng),再看能力做選擇。
陳安安不開心,當(dāng)場哭了,沈懷就把副助開了。
現(xiàn)在的沈懷助理就陳安安一個。
我笑出了聲。
公司里有能力的人不少,助理也可都是高學(xué)歷加能力過硬才選出來的。
就因為這個,沈懷就把人開了?
就現(xiàn)在公司這個情況,正好是缺人。
到時候真的缺人,公司又得花大價錢挖人。
看來,沈懷是真的愛陳安安。
想著,我剛好出辦公室,就迎面碰上陳安安抱著一些資料走過來。
她一身職業(yè)裝,面色紅潤,看見我笑得更是得意。
一摞文件甚至是直接甩在了我的手上:“顧總,這是沈總安排說需要您看的合同,您簽好字給我就行?!?/p>
她笑得張揚,似乎昨天根本沒有受傷一樣。
我平靜地望向她,將手松開,文件散落一地。
嘩啦啦的響聲引得所有人注目。
“你干嘛!”
陳安安嚇得后退了半步,大叫了一聲。
我上前一步,對著她的眼睛,冷淡地開口:“這些文件,你應(yīng)該送到我的辦公桌上,這些最基礎(chǔ)的陳助理都不知道嗎?”
所有人看見我自然也不敢多說什么。
陳安安不服氣,想繼續(xù)說什么,卻突然蹲下來,撿起這些文件。
嘴里還不斷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什么都不懂,顧總求你別罰我?!?/p>
說著還淚如雨下。
我勾唇笑著,果然沒幾秒,沈懷就從我背后沖了出來,一把推開我。
“顧菏!你怎么這么惡毒!你都已經(jīng)害得安安手幾乎殘廢了,你還要這樣刁難她!”
沈懷把陳安安抱起來,安撫著她的情緒,隨即又惡狠狠地瞪著我:“安安她是我的助理,你還沒有資格管!”
我又笑出了聲。
絲毫不怯懦地說:“像陳安安這樣什么都不會做的,還配當(dāng)助理?”
于是,我把人事叫了過來,指著陳安安說:“把她開了,重新招人?!?/p>
人事經(jīng)理兩難地看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做。
沈懷急了,立馬擋住人事,怒聲說:“從今天開始,陳安安就是我的私人助理,她做什么將由我全部負(fù)責(zé)。”
說完,他抱著陳安安轉(zhuǎn)頭就走。
說得如此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真覺得是我足夠惡毒陷害。
助理上前一步,想要幫我撿下這些文件。
我擺擺手,低頭撿起來。
我手里攥著那堆文件,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不斷上揚。
沈懷現(xiàn)在還能仗著總經(jīng)理的位置維護(hù)他的白月光,可之后呢?
我會讓他知道,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會付出代價的。
自從陳安安入了公司以后,我和沈懷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從那次開始,他已經(jīng)是二十天沒有回過家了。
我每次都會讓保姆做兩個人的飯,然后守著冷掉的飯一起度過無眠的夜。
我無數(shù)次站在落地窗前看月亮,可幾次相望,月景殘缺。
關(guān)了燈,我的身影沒入黑暗。
忽然,手機亮了起來。
【顧總,一切都做好了?!?/p>
我熄了屏,終于笑了出來。
時針一直指到8,我用粉底輕輕拍打臉頰,遮住眼周的青黑,最后畫上最明艷的口紅,坐上了去公司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