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夜,賀景年約我到酒店慶祝。
戀愛五年,我們沒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我還是去了。
酒過三巡,他不小心喊了一句“嬌嬌?!?/p>
我瞬間怔住,將他踹下床。
“嬌嬌是誰?”
賀景年酒意清醒,慌亂辯解:
“抱歉,是我一個朋友,跟你名字太像了,我不小心叫錯了...”
“嬌嬌跟許藝?像嗎?給我個解釋?!?/p>
不等他想出借口,外賣員敲門。
原本訂購的001被換成驗孕棒,上面赫然兩道杠。
房號是隔壁的大床房。
賀景年深吸口氣,像是無力遮掩。
“對不起,但我是男人,男人就有欲望,你不愿意,我只能...”
“但你放心,這個孩子不會影響我們的婚禮,只要你原諒我,婚期照常舉行?!?/p>
隔壁忽然傳來嘔吐聲,丟下全身赤裸的我,他頭也不回地去找另一個女人。
盯著壁紙上跟賀景年八分相似的臉,淚水倏然滾落。
我撥通醫(yī)院的電話。
“五年了,小叔什么時候能醒?”
那頭沉默兩秒,男人沙啞的嗓音有些生疏。
“藝藝,我在?!?/p>
再次聽到付彥臣的聲音,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試探性開口叫了一句:“小叔?”
他輕笑。
“在。”
只一聲,淚水徹底失控,開閘般浸濕了脖頸。
“你終于舍得醒來了?我以為你不要藝藝了....”
“是不是知道我七天后結(jié)婚,你躺不住了?”
“小叔,你的心思被我戳破了哦!”
我聲音哽咽,訴不盡五年委屈。
付彥臣是我小叔,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就住在我家里。
爸媽車禍去世后,這個沒血緣關(guān)系的小叔接替他們照顧我。
事事親力親為,我要星星他摘星星,要月亮他給月亮。
少女的心事總是藏不住,十年過去,我早已愛他入骨。
那些沉默的溫柔,沒表白的愛意,被年長者盡收眼底。
我瞞著所有人,等待成年后給他一個驚喜。
直到傭人發(fā)現(xiàn)我的日記,那一夜,付彥臣臉上是我沒見過的冷漠。
沒開燈的房間,他將日記本摔在桌上。
“許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是你小叔!”
我忽然就不想藏了,撲進他懷里。
“可我喜歡你,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讓我做你的妻子,可以嗎?”
“我可以接受隱婚,可以當(dāng)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只要陪著你就夠了?!?/p>
向來對我溫柔的付彥臣,那晚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我才從傭人口中得知他要出國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為了躲我。
但還是去晚了一步。
去機場的路上,他出了車禍,就此變成植物人。
在醫(yī)院守了無數(shù)個日夜,我?guī)捉罎r,賀景年出現(xiàn)了。
八分相似的臉,足夠讓我神魂顛倒。
我不惜一切代價成為他的女朋友,瞞著所有人偷偷愛付彥臣。
直到五年后,醫(yī)生說他有清醒的趨勢,可能需要外界刺激。
所以我選擇訂婚,賭最后一次。
來酒店之前,我去過一次病房,在他耳邊說了今晚要開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