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許星河猛地低吼,像被戳中了痛處。
他踉蹌一步,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發(fā),昂貴的發(fā)膠被揉亂,露出幾分狼狽。
“都是她!都是那個賤人曲穎穎!”
他猛地抬頭,眼底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紀嘉慧。
“是她誤導(dǎo)了我!是她在我耳邊吹風,說嘉慧變了心,說她有了異心!是她偽造了那些該死的證據(jù)!”
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種泣血般的控訴和悔恨。
“是她!是她害死了嘉慧!也害得我…害得我失去了最愛的人!”
許星河痛苦地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
“如果…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和嘉慧…我們早就結(jié)婚了!我們會很幸?!覀儠?/p>
他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悔恨幻想里,仿佛那個為他擋了九十九次死亡的紀嘉慧,真的曾是他深愛的未婚妻。
紀嘉慧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荒謬感讓她幾乎要笑出聲。
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一個女人?推給曲穎穎?
“所以呢?”紀嘉慧的聲音冷得像冰,“許總告訴我這些,是想表達你的深情?還是想說明你的愚蠢,輕易就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她的嘲諷毫不留情。
許星河猛地睜開眼,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和一絲病態(tài)的得意。
“我已經(jīng)懲罰她了!我找到了她!這個顧炎暉派來的臥底!這個惡毒的女人!”
“臥底?”紀嘉慧捕捉到這個關(guān)鍵詞,心頭一跳。
“沒錯!”許星河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猙獰的快意。
“她根本不是真心跟著我!她是顧炎暉安插在我身邊的釘子!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和嘉慧,要搞垮我的公司!”
他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詭異興奮。
“我把她關(guān)起來了。關(guān)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精神病院,你知道嗎?那真是個‘好地方’?!?/p>
他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她不是喜歡裝瘋賣傻嗎?我讓她在那里,好好體驗什么叫真正的‘瘋狂’!”
就在這時。
“砰!”
休息室的門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人如鐵塔般堵在門口。
他們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fā)著訓(xùn)練有素的煞氣,目光第一時間鎖定了正逼近紀嘉慧、狀若癲狂的許星河。
許星河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得一愣,隨即暴怒:“顧炎暉?!他憑什么管我的事?他以為他是誰!滾開!”
他試圖推開擋在面前的保鏢。
保鏢紋絲不動,如同一堵冰冷的墻。
另一人則直接上前一步,動作迅捷如電,一把扣住了許星河試圖推搡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許星河瞬間疼得臉色發(fā)白,額角滲出冷汗。
許星河掙扎了幾下,徒勞無功。
他怨毒地瞪了一眼旁邊冷眼旁觀的紀嘉慧,又狠狠剜了保鏢一眼,最終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不甘地低吼一聲:“顧炎暉!你給我等著!”
他被兩個保鏢幾乎是半強制地“請”出了休息室。
門被重新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和許星河那令人窒息的瘋狂。
休息室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紀嘉慧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她緩緩走到沙發(fā)邊,拿起那部一直保持通話狀態(tài)的手機。
“顧先生,”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冰冷,“戲看完了?還滿意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隨即,顧炎暉低沉冷冽的聲音傳來,比平時更添了幾分壓抑的怒火和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
“臥底?精神病院?”他嗤笑一聲,那笑聲冷得能凍裂骨頭。
“許星河這個蠢貨,被人當槍使了這么多年,到死都看不清真正的敵人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