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個女人自稱是你老婆?!?/p>
電話那頭的男人喘的更加厲害了,身邊還有女人的嬌喘。
這回我終于聽出來了,說話的就是陳角鷹。
原來,讓我交贖金的是他,給我放貸還贖金的也是他。
我曾怨過上天對我不公,催債和還債總是同時來,壓斷我的脊梁。
可現(xiàn)在看,我的苦難不過是他和白月光的助興游戲。
我打工,我賣血,兒子生病,他全都知道卻選擇做一名看客。
刺麻的陣痛漫過全身,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老婆?我看她是發(fā)騷了栓條狗都可以當老公,我哪來這么薄情的妻子?”
“怎么有個瘋子在笑?你們處理下,別讓她好過,誰叫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愛和忠貞。”
就在這時,高燒中的兒子被喧鬧的環(huán)境驚醒,迷迷糊糊地說道:
“媽媽?爸爸?是爸爸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這是陳角鷹第一次聽見兒子喊爸爸。
許久,他啞然道:
“這次就把她放了吧,記住,沒有下次?!?/p>
我抱著陳泡姆向醫(yī)院狂奔,終于在他病情惡化前輸上了液。
撫摸著小孩慘白的臉,此刻我心里竟然不是對陳角鷹的憤恨。
而是厭倦,惡心。不過還好,不用擔心他的生死后我和兒子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就在這時,輸液中心突然變得熙攘,我無意間聽護士說道:
“賭王砂金好帥??!他剛剛送老婆來醫(yī)院了!”
“聽說是婦科?他老婆有血友病,好像是辦事的時候撕裂了出血控制不住?!?/p>
“有錢人玩這么大的嗎?”
小護士說著八卦臉色羞紅,而我一聽到“出血”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柳薇手指頭劃破,陳角鷹都可以逼我讓兒子抽血。
更何況現(xiàn)在大出血?!
我額頭出了一片冷汗,急忙晃醒泡姆,拔了他手上的輸液管。
抱起他就往外跑。
果然,在醫(yī)院門口閃現(xiàn)出兩個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一個是上午要債的其中之一,一個帶著面具。
“砂金,陳泡姆還在生病,再抽血他會死的!”
我一字一頓道,在陳字上咬了重音,泡姆也是他的孩子他但凡有點人性·····
“抽一點不打緊。”
面具男說話了,用了和陳角鷹不同的聲線。
他急的連本人都冒險出場攔我了,卻還在這種場合裝神弄鬼。
我只感到惡心,身體經(jīng)受一波波刺激終于被逼到了極限,感覺眼冒金星。
“史望儀,你把孩子交出來,我抽最后一次對方,就放了你老公,如何?”
他不自覺地把話放軟,期待我的感激涕零。
自己放了自己,救下自己的白月光,真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盤。
在他的心里,我這個發(fā)妻和他的親生兒子如同草賤。
陳角鷹自以為話里盡是深情,向我步步邁近,殊不知我恨的牙都要咬碎了,口腔泛起絲絲血跡。
不管如何,我都要嘗試放手一搏,帶著我的兒子逃脫魔爪。
我直直向保安庭沖去,脖子根處突然受到重擊。
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