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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穎走后,段嘉樂背著妹妹頂著傾盆大雨走了一夜才回到別墅。
他高燒不退整整三天。
而蘇穎為了陪宋聞嵐,一次都不曾露面。
直到這天,段嘉樂輸完液回到家,看見蘇穎牽著宋聞嵐的手,堂而皇之的坐著他們的沙發(fā)。
蘇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聞嵐是病人,需要有人照顧,所以搬來我們這里,你暫時住客房吧。”
段嘉樂垂眸,與他們擦身而過,語氣淡到聽不出任何情緒。
“隨便,你開心就好?!?/p>
她根本不知道段嘉樂怎樣度過了那絕望的三天。
深夜心痛到輾轉(zhuǎn)難眠,也生生剝離了他刻骨的愛意。
蘇穎的愛,他不要了。
所以再見面,他失去了所有情緒,臉上都是平靜。
“對了,嘉樂,聞嵐有條精神撫慰犬,需要你幫忙照顧一下。”
說完,別墅門大開,一只黑犬撲了進來,段嘉樂猛的后退,狠狠撞在壁櫥上。
爸爸離世后,他從小和母親妹妹相依為命,最艱難的時候甚至在垃圾桶和野狗搶過剩飯。
他最怕狗,蘇穎是知道的。
可女人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知道你怕狗,但沒辦法這是聞嵐的藥,必須好好養(yǎng),嘉樂,你說呢?”
她神色藏著威脅,段嘉樂經(jīng)過南月的事,心有余悸。
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倔強。
“我,會照顧好它?!?/p>
宋聞嵐聞言,也輕輕一笑,“謝謝你啦,嘉樂哥,哦對了,我的狗狗也叫樂樂哦,和你一個名字呢!”
段嘉樂身體一僵,一股屈辱爬上心頭。
好痛。
他忍著苦澀,扯了個難看的笑容。
后面幾天,他盡心盡力的照顧宋聞嵐的狗。
那家伙對他很不友好,每次他接近都會狂吠不止,有一次喂飯時還咬破了他的手。
他只能忍著委屈獨自去醫(yī)院打疫苗和血球蛋白。
后面在給它狗糧,他都只能用棒球棍將狗的食盒推到籠子里面。
這天,他買了東西剛進門,聽見一陣控訴。
宋聞嵐臉上都是委屈,看他進來甚至抑郁癥發(fā)作,猛的抽搐起來。
“醫(yī)生,都死哪去了?快,把醫(yī)生找來。”
他第一次看蘇穎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心疼到眼尾發(fā)紅。
宋聞嵐一只手指著段嘉樂,聲音顫抖,“你,怎么這么狠毒?樂樂,它只是條狗,你怎么能......”
隨即,一道憤怒的命令,“把段嘉樂拖出去?!?/p>
“什,什么?”都沒有辯駁的機會,段嘉樂被拽著“砰”一下,摔在一條編織袋跟前。
他掀開袋子的一角,頓時嚇的一身冷汗。
里面躺著柚子血淋淋的尸體,眼球都被打的爆了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p>
“嘉樂哥,樂樂是被活活打死的,你說不是你干的,那這棒球棍難道不是你的嗎?”
帶血的棒球棍“哐當”砸在他面前,蘇穎眸色冷的瘆人。
“蘇穎,不是我,你可以查監(jiān)控?!?/p>
“查了,昨天下午,你拎著棍子出去,今天樂樂就慘死在別墅垃圾桶里。”
......
昨天,樂樂的狗鏈不知道怎么回事斷了,狗跑了他出去找,以防萬一才拿了棍子。
解釋的話堵在嘴邊,還來不及說,蘇穎已經(jīng)吩咐保鏢鉗住了他的雙手。
“老公,你又這樣針對聞嵐,我真的很失望。”
段嘉樂被拖進地下室,一桶冰水兜頭而下。
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他凍的牙齒打顫,“不是我?!?/p>
“繼續(xù)?。 碧K穎聲音凌厲。
第二桶冰水澆下,痛楚如針扎進骨髓,段嘉樂已經(jīng)吐不出一個字來。
直到,第三桶,第四桶......
他耳邊突然響起“呼呼”的風聲,溫暖又清晰,心臟也跳的越來越慢......
他快死了嗎?
可這聲響其實是血液凝固的悲鳴。
蘇穎不在乎對錯,只在乎他是不是違抗自己的命令。
“對,不,......”
段嘉樂再也沒有了力氣,最后一個字都還沒說就像個脫線的人偶一般腦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