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正事,就是兩個人的婚禮流程。
孫花容放下筷子,看向自己老頭:“專案組到底什么時候走,他倆這證都領(lǐng)了,婚禮一直不辦也不是個事兒?!?/p>
周偉國抿了口酒:“應(yīng)該快了,在市里待了兩個多月,也該走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以為我不著急,只是他們耗著不走,誰家敢興師動眾的大擺宴席?!?/p>
“也是。”孫花容嘆了口氣,又回過頭安慰兒媳,“靜思啊,你爸的意思,是想等那批人走了,給你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大辦特辦。這段時間上面盯得緊,只能先委屈你了?!?/p>
“不委屈的。”孟靜思嫣然一笑,“您二老做主就好?!?/p>
“她不委屈,委屈的是您兒子!”周政言聽了親媽的話,沒忍住吐槽。
“你個臭小子,你委屈什么?”孫花容戳了戳他腦門。
周敏哼了一聲:“不辦婚禮,人家不肯跟他入洞房唄,他還能委屈什么?”
話音剛落,正吃飯的倆人,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亂說什么?”周政言在桌子下面踢了姐姐一腳。
“你踢我干什么?”
孫花容看著尷尬到不行的一對新人,這才恍然大悟:“誒呦,這領(lǐng)完證,就是合法夫妻了,什么婚禮,那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說完她看向孟靜思:“對吧靜思?”
“對?!泵响o思頭也沒敢抬,小聲回應(yīng)了一句。
“那今晚就住家里,你們房間的床我都已經(jīng)換好了,換成了一張大的雙人床?!睂O花容喜笑顏開。
“你什么時候換的,我怎么不知道?”周政言一臉懵。
“上午,上午剛換?!睂O花容朝他擠了擠眼。
孟靜思把頭埋的更深了。
半晌,她才緩緩抬起:“要不還是改天吧,我沒帶換洗衣服,還有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沒帶。”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睂O花容熱情的過分,“你的衣服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生活用品什么的家里都有?!?/p>
就是沒有,這會兒讓人出門買也來得及。
孫花容忍不住欣慰的笑。
她這兒子哪哪都好,就是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對女的不感興趣。
小時候不跟女生一起玩,長大了不談女朋友。
前幾年她到處托人給他介紹,人家倒好,要么推三阻四的不肯見,要么見了就開始從頭到腳挑毛病。
導(dǎo)致她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人高馬大的男子漢,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
難得他終于開竅,自己當(dāng)媽的,輔助得打好了。
想到這兒,她長舒一口氣:“就這樣說好了啊,今晚就留在家里。”
孟靜思沒再拒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若一味的固執(zhí)己見,倒顯得矯情。
婚都結(jié)了,那履行夫妻義務(wù),也是早晚的事。
她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
飯后,周敏和丈夫林彬回了自己家。
周政言將孟靜思引到他的房間。
今晚在飯桌上,幾個男人都喝了酒。
不過周政言酒量還行,此刻并不算醉。
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驟一踏進(jìn)房門,他就將人抵在了墻上。
雙手捧住她的臉,喉頭滾動,眸色深沉。
下一秒,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就已經(jīng)觸上她的鼻尖。
孟靜思忙偏頭躲開,兩手攥成拳頭抵在他胸前,小聲呢喃:“還沒有洗漱呢?!?/p>
周政言喘了口氣,緩緩將人放開:“那你先洗,我出去透透氣?!?/p>
“好?!泵响o思轉(zhuǎn)身走向浴室的方向。
左右看了一圈,沒有找到睡衣。
她走出來,打開衣柜。
撲面而來的就是一整排冷色調(diào)的襯衫。
黑白灰,跟他的人一樣,整體散發(fā)著壓迫感。
孟靜思合上柜門,準(zhǔn)備打開另一扇。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她想也沒想:“進(jìn)。”
門被推開,王姨手里提著紙袋,探進(jìn)來半個腦袋。
“孟小姐,這是太太讓我送過來的?!?/p>
“好的,謝謝。”孟靜思接過東西,看王姨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有事嗎?”
“您的衣服在左手邊的衣柜里,太太讓我洗過的,您放心穿。”
“知道了,謝謝?!?/p>
孟靜思再次道了謝,關(guān)上門走到桌邊,打開袋子看里面。
一套護(hù)膚品,一包濕紙巾,再往下,還有一盒計生用品。
想的倒是周到!
孟靜思有點難為情,將東西放下,打開了另一扇衣柜的門。
這里面是給她準(zhǔn)備的衣服,淡雅清新,跟她平時的風(fēng)格不相上下。
孟靜思心里慢慢踏實下來。
從這些樁樁件件的小事,足以看出周家對她的用心。
她扒著柜門一件件挑選,最終選了一件相對保守的長袖睡裙。
浴室里水聲起了又停。
幾分鐘后,她擦干頭發(fā)走出來。
坐在梳妝桌前護(hù)膚的功夫,周政言從外面進(jìn)來。
“洗完了?”他過來坐在她旁邊。
清新的沐浴露香氣撲面而來,使得他剛剛清明下來的眼眸,再度泛起波瀾。
“嗯,你去洗吧。”孟靜思對著鏡子沒有回頭。
“那個……”周政言攥緊椅子扶手,“如果你還不太適應(yīng)我們關(guān)系的話,今天也可以先不做?!?/p>
他向來沒有強(qiáng)人所難的習(xí)慣。
孟靜思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
她拍了拍臉,站起身,去到衣柜那里幫他取了睡衣。
遞到他手里:“沒關(guān)系,我既然選擇嫁給你,就已經(jīng)做好了履行夫妻義務(wù)的準(zhǔn)備。”
夫妻義務(wù)?
周政言默默感嘆,原來**在她眼里,不是新婚夫妻之間的濃情蜜意,也不是情到深處難自抑時的水到渠成。
只是義務(wù)而已。
想來也是,統(tǒng)共就見了幾次面,能做到盡上義務(wù)就不錯了,自己還想什么呢!
他自嘲的笑笑,從她手上接過睡衣,湊近她耳邊,說了聲:“那你等我?!?/p>
耳畔一陣熱風(fēng)掃過,孟靜思心尖一顫。
還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男人已經(jīng)大步踏進(jìn)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攪得她的心里亂成一片。
自己雖然和顧邵陽談了五年,但從來都是發(fā)乎情止乎禮……
這五年間,他不是沒有要求過,自己也不是沒有情動過。
可她向來是個保守的人,總認(rèn)為不到結(jié)婚那一刻,不該做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而現(xiàn)在,婚是結(jié)了。
卻跟自己的丈夫并不熟悉,甚至還有些怵他。
所以這件至親至密的事,她心理上是接受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了那一刻,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