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曼姐,你們怎么過來了!”
坐在邊上的小徐率先看到推門的人。
話音剛落,眾人就見周敏攜了個年輕女生,出現(xiàn)在包間。
“好家伙!聚餐都不叫我們,真不講義氣!”周敏環(huán)視一圈,感嘆道:“人真齊?。 ?/p>
“姐!”
“周敏,江曼!”
飯桌上的人陸續(xù)跟她倆打招呼。
小徐夫妻兩個直接起身讓座。
周政言沒好氣的瞥她一眼:“不是逛街去了嗎,怎么哪都有你!”
“我逛完街叫林筱吃飯,她說你們在這里,我就帶曼曼來了?!敝苊粽f著,拉過椅子坐下,“曼曼,你也坐,都是熟人,不用客氣。”
那個叫江曼的女生不疾不徐的在周敏旁邊坐下,余光卻一個勁兒的往孟靜思這邊瞟。
孟靜思察覺到了,她在心里暗暗揣摩,這應(yīng)該就是周敏上午說的那個,她的發(fā)小。
不過沒有人介紹,她也沒有主動打招呼。
兩個人落了座,大家的話題很輕易的轉(zhuǎn)到了江曼身上。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們怎么都不知道?”趙楊率先開口。
江曼甜甜一笑:“昨天剛下飛機(jī),還沒來得及跟大家說。”
“那敏姐怎么就知道你回來了?”小徐開始挑理,“你這叫厚此薄彼,不地道??!”
“對不起,那我自罰一杯好了。”說完,她抄起桌上的白酒瓶,把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倒?jié)M,端起來就往嘴邊送。
“誒……他不是那個意思!”趙楊趕忙去攔。
胳膊剛伸出去,就被他媳婦一個眼神嚇退了。
趙楊尷尬的扶了扶眼鏡,“這白酒度數(shù)高,怕她喝醉了?!?/p>
“沒關(guān)系,我酒量可以?!苯豢谕滔?,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下一秒,卻又抬手倒了一杯,站起身,對著孟靜思:“這位就是政言哥新娶的嫂子吧,來,我敬你一杯,祝你們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孟靜思沒想到她會突然敬酒,愣了半秒,也趕緊站起,舉起面前的水杯回敬。
江曼卻笑著不依,“嫂子,我喝的是酒,你怎么能用茶水代替呢?”
見對方這樣挑理,孟靜思低頭掃了一眼桌面。
不讓她以茶代酒,關(guān)鍵也沒人給她倒酒啊!
她顧不得多想,順手端起周政言的酒杯,就作勢要喝。
杯子剛送到嘴邊,還沒有碰住一滴,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扯住。
周政言站起來,奪過她的酒杯,抬眸注視著江曼,臉色并不好看:“你嫂子她不勝酒力,我來代替?!?/p>
說罷,仰頭灌了下去。
一口咽完,“啪”一聲將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玻璃與玻璃碰撞在一起,聲音格外清脆刺耳。
江曼的笑僵在臉上,眼波流轉(zhuǎn)間,她也舉杯喝了下去。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起來。
高琛立馬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政言這剛?cè)⒌男孪眿D,還嬌著呢,你不要斤斤計較?!?/p>
這話是對著江曼說的。
她聽得出來,這是在怪她不該貿(mào)然挑戰(zhàn)新媳婦的權(quán)威。
她眼睫顫了幾顫,不知是不是被烈酒辣到了,臉頰有淚珠滑落。
“我還有事,不掃大家興了,再見!”
說罷,她拉開門落荒而去。
“她剛喝了酒,一個人不行吧?”趙楊又急的站起半個身子。
“我去看看。”周敏緊跟著跑出去。
趙楊的媳婦李云翻了個白眼,將筷子啪一聲扔在了桌上:“今晚這飯沒法吃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還計較個什么勁兒!”高琛的胖媳婦幫她撿起了筷子。
孟靜思不知這其中有什么恩怨,只傻坐著想找點瓜吃。
結(jié)果這瓜吃著吃著,竟然吃到了自己頭上。
男人們都沒把剛才的小插曲當(dāng)回事,繼續(xù)吆五喝六的鬧起酒來。
李云卻是吃不下去了。
她探過頭,對著孟靜思耳語:“你來的晚不知道,剛才那女人,就是個綠茶婊。”
“她怎么了?”孟靜思不由得瞟了一眼李云的老公,綜合他剛才的舉動,她不得不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果不其然,李云下一句就罵了出來:“賤女人,就喜歡勾引別人老公!”
孟靜思吃瓜的心達(dá)到了極點:“她勾引你老公了?”
“那倒沒有!”李云歇了口氣,平復(fù)了下心情,“不過,以前勾引過你老公?!?/p>
“……”
孟靜思嘖了聲,“那你為什么這么激動?”
“我激動是因為……”李云努力組織著語言,“是因為我們家這狗男人以前喜歡人家,上趕著去幫她勾引?!?/p>
“……”
孟靜思更疑惑了。
勾引也可以要人幫忙?
但她沒好意思再多問。
李云反觀她一臉淡定的表情,不甚理解:“你怎么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我能有什么反應(yīng)?”孟靜思低頭吃了一口菜。
“她倆沒成,說明她勾引沒有成功,我有什么好反應(yīng)的?”
“你心還真大!”李云撇了撇嘴,“我告訴你,她這個人是無下限的,這次回來,八成又沒安好心。”
“沒關(guān)系,能被搶走的愛人不算愛人?!泵响o思又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湯。
李云無視她的淡定,迫切的想要拉到同盟:“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跟你講講她們以前的事。”
孟靜思掃了一眼桌上的菜。
她沒吃飽。
但她也有點好奇。
索性放下了筷子:“你說吧,我聽著?!?/p>
李云清了清嗓子,貼的更近了些:“就這個叫江曼的,我們從小都在家屬院,一起長大?!?/p>
“你也是住在家屬院的?”孟靜思愕然。
“你能不能聽重點。”李云白了她一眼,“江曼從小就喜歡政言哥,一直追到大學(xué)畢業(yè),政言哥都沒松口?!?/p>
孟靜思:“然后呢?”
李云:“然后她就讓我家這個傻子老公給政言哥灌醉了……”
“??!”孟靜思捂住了嘴巴,“他倆……那個了?”
“沒有沒有?!崩钤萍泵[手,“不過就差一點,當(dāng)時江曼把自己都扒光了?!?/p>
孟靜思:“然后呢?”
李云:“然后我家這個傻叉就醒悟了,沖進(jìn)來攔著不讓江曼那啥?!?/p>
孟靜思:“再然后呢?”
“再然后……”李云頓了頓,“江曼不肯走啊,多難得的機(jī)會,她跟趙楊倆人就在屋里吵起來了,結(jié)果吵著吵著,你婆婆回來了。”
“?。 泵响o思又是一驚。
“江曼衣服都沒顧上穿完,捂著臉就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李云說到這里有點解氣,“后來她可能覺得沒臉在襄城待了,就去了外地?!?/p>
孟靜思:“那她跟你老公怎么回事?”
李云撇了撇嘴:“我家趙楊單相思唄,人家對他不來電,他追到了外地也沒追上,就回來跟我結(jié)婚了。”
“這樣啊……”孟靜思有點難評。
“是啊,我們倆也是一起長大的,湊合湊合得了,只不過……”李云感慨,“我總覺得,他好像還忘不了人家?!?/p>
見孟靜思不接話,李云用手肘碰碰她:“你也看出來了對不對?”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孟靜思趕緊低頭假裝吃菜。
李云卻一拍桌子:“我就說嘛,瞧他剛才急的上躥下跳那樣子,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