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顧夫人瘋了才會給她這些東西。
“怎么還造謠了,我這么大的孝子她做夢都得笑醒,我還能給她氣死?”顧律川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沈辭心不明深意的呵了一聲。
她要有這么個大孝子,她絕對讓他出不來產(chǎn)房。
“去簽字,簽了字就是你的了?!鳖櫬纱ㄊ疽馑ズ炞?。
“先說清楚怎么來的?!?/p>
“沈小姐放心,這些東西都是顧夫人自動贈予的。”為首的律師說道。
沈辭心嘴角一抽,冷笑。
繼續(xù)看顧律川。
顧律川微微聳肩,端著一張無辜臉。
他無辜個頭。
沈辭心將棒球丟給顧律川,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端著碗呢,怎么這么不講究呢?”顧律川單手端碗,單手接住了棒球。
沈辭心沒搭理他,回了房間打電話。
“大哥今天結(jié)婚,你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他,你讓大嫂怎么想?”
沈辭心電話沒撥出去。
“你連人家嫁妝都搶了,你覺得她還睡得著?”
“那就是老太太要解決的問題了,她不是最會處理婆媳關(guān)系了嗎?”平淡的語氣,似乎在問沈辭心要不要來一碗面。
但沈辭心看的出來,這免費(fèi)的贈予絕對不是顧律川說的那么簡單。
機(jī)場是程一諾的陪嫁。
贈予人是顧夫人。
沈辭心依舊在看顧律川。
顧夫人有多討厭她,就有多喜歡程一諾。
為了最討厭的她,得罪了最喜歡的程一諾。
桀驁不馴顧二公子,還真是,聰明。
“行,免費(fèi)的東西不要白不要?!?/p>
沈辭心出去簽合同。
律師講解合同,沈辭心基本沒用,一口氣簽了十幾份合同,具體簽了什么,她沒看。
律師們目瞪口呆。
但不敢多說什么。
為首的律師還算淡然,將東西收好。
“二少,沈小姐,后續(xù)的事情我們這邊會處理,大概三日后可以完成所有手續(xù)?!?/p>
“好,辛苦?!鳖櫬纱y得說人話,將律師們?nèi)克妥摺?/p>
關(guān)門,顧律川回頭看沈辭心,“看都不看就簽字,就不怕我給你賣了?”
“看什么?里面是有離婚協(xié)議書嗎?”目前她最想簽約這個。
“洗洗睡吧你?!鳖櫬纱ㄇ辛艘宦暎N房刷碗。
“顧律川,我說認(rèn)真的。”
“沈辭心,我也說認(rèn)真的,別的事情都可以,這件事不行。”
兩人在廚房門口對峙。
顧律川彎腰靠近,與她平視。
“你要再提這件事我就去找你師父我?guī)熌镂規(guī)煾改銕煹沁吶ジ鏍钫f你拋,夫,棄,子?!鳖櫬纱跅l極好,快速發(fā)音,竟然還清晰明了。
沈辭心聽的都窒息。
“聽墻根不聽全是不是你的問題?”
“鼻子下面開了條黃河,里面只有口水不會開口問是不是?”
被噴的沈辭心找到了突破點(diǎn)。
立刻進(jìn)入反擊:“我不會問?那大哥的事情你問過我嗎?”
“知道大哥今天結(jié)婚,還慫恿大哥和我私奔,顧律川,這是人干事兒?”
“呵,那我可沒聽墻根,當(dāng)初是不是你親口和我說的,要不是為了大哥的前途,你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被下藥那天你是不是說過這話?”
“我是說過,但那天是不是因為你先奚落我的?是你先說藥是我下的!你敢說這句話不是你說的?”
“我……”顧律川氣到手抖,強(qiáng)橫道:“要不,你先吃飯?!?/p>
“不吃!”沈辭心聲音比他大,說完直接回房間。
房門關(guān)的震天響。
“狗東西?!鄙蜣o心罵了一句。
趴回床上揉肚子,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一口飯都沒吃呢。
顧律川順了氣,過去敲門。
“面在廚房,你起來吃了再睡,不然一會坨了,我走了?!?/p>
話音落下,里面沒回應(yīng)。
“狗脾氣?!钡吐暳R了一句,放下圍裙離開了。
對門1801,顧律川開門便看到蹲在門口抱著垂耳兔玩偶的顧翌宸。
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四目相對了。
顧翌宸抱著小玩偶嘆氣一聲,“我就說沈辭心脾氣很壞吧,爸爸還不相信。”
“我們兩口子吵架關(guān)你小屁孩什么事情?”顧律川將顧翌宸拽了起來,“我警告你,那是你媽?!?/p>
“她不是,她都不管我,還兇我?!鳖櫼铄妨⒖谭瘩g道。
顧律川看著梗著小脖子和自己犟的顧翌宸。
“顧翌宸,你聽好了,她先是她自己,才是你媽媽,她管不管你是她的自由,能不能讓她管你,是你的本事?!?/p>
顧律川說完,蹲下身子雙手壓在了兒子肩頭,認(rèn)真道:“還有,她不是兇你,是媽媽當(dāng)時生病了?!?/p>
“生病了?”顧翌宸歪了歪小腦袋。
“是,很嚴(yán)重的病。”
“可是奶奶說是爸爸走了,她就不要我了?!鳖櫼铄沸⌒〉哪X袋不懂了。
為什么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林阿姨也說……”
“小嘴巴,閉起來,你爹我厭蠢?!鳖櫬纱笞×祟櫼铄返男∽彀?,“總之,媽媽要不要你這件事,只有你媽媽自己可以做決定,懂?”
顧翌宸嗚嗚了兩聲,不是很懂。
但是大概懂了一點(diǎn)點(diǎn)。
媽媽沒有不要他,也不是故意兇他。
顧律川看著兒子,沈辭心這次鐵了心要“拋夫棄子”了。
得想想辦法。
“行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顧律川看了眼時間,推兒子去睡覺。
******
【一片狼藉的客廳,三歲半的顧翌宸驚惶無措的哭著。
他的小腦袋上被玻璃劃出了一道血口。
卻還努力的想要爬到沈辭心面前。
沈辭心雙手抱頭,手背之上是一道道血痕,血液染紅了雙手。
“媽媽,媽媽抱……”
“走開,走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是故意的?!?/p>
“媽媽抱?!毙∫铄吠弁劭拗?。
沈辭心身子劇烈抖著,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她的孩子在哭,在叫她。
沈辭心抬頭,看著爬到她面前的小翌宸。
她想,她應(yīng)該抱抱她的孩子。
可是可是,沈辭心你什么都做不好,所有人都不要你了,你還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還不如死,不如,帶著你的孩子一起死。
沈辭心僵硬的手慢慢的抬起了起來,小翌宸已經(jīng)爬到了她的面前,叫著媽媽。
一起死,一起,死?】
砰!砰!砰!
突如其來敲門聲將她從噩夢中解救了出來。
沈辭心汗如雨下,驚魂未定。
“開門,沈辭心你開門!”
沈辭心剛從臥室出來,便聽到外面高亢的小聲音。
沈辭心太陽穴突突了兩下,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在里面,你有本事開門啊,沈辭心你開門?!?/p>
不止太陽穴疼,腦子都疼了。
這都哪里學(xué)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后是小腳丫踢門的聲音。
人不大,踢門也是悶悶的聲音。
“哇——哇——”
還哭了。
沈辭心深呼一口氣,“親生的,親生的?!?/p>
一把將門打開。
靠在門上哇哇大哭的顧翌宸直接倒在沈辭心的腳上。
仰視沈辭心。
手里還拽著他的垂耳兔。
兔子已經(jīng)很多年了,是沈辭心給他做的。
“你怎么來了?”
“爸爸去上班了,家里沒人?!鳖櫼铄烦橐藘上?,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傲嬌的梗著小脖子,“我餓了?!?/p>
沈辭心抬頭,對面的門還開著,顧翌宸明顯就是從對面過來的。
沈辭心和顧翌宸大眼瞪小眼,顧律川昨天可沒和他說把孩子也帶過來的事情。
她拿起手機(jī)正欲給顧律川打電話。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條語音。
點(diǎn)開。
“你兒子我給你收回來了,不用謝?!?/p>
沈辭心無聲罵了幾句空氣。
將顧翌宸拽進(jìn)來關(guān)了門,讓他等會。
去廚房找泡面,邊泡邊打電話。
電話接通,顧律川在駕駛艙待飛。
“你腦子里面按的是搶答鈴?一拍腦子就決定是不是?什么都不準(zhǔn)備就把他帶在身邊,都去工作了他怎么辦?”
顧律川早有預(yù)料,所以手機(jī)距離耳邊半米遠(yuǎn)。
等她說完才收回手臂。
“你想想古往今來,質(zhì)子皆凄慘。”顧律川感嘆道,“馬上起飛了,你先帶一天,等我回來說?!?/p>
說著不等沈辭心反駁,直接掛斷了電話。
“律哥,誰???”副機(jī)長帶著八卦的小眼神詢問?
“想知道?”
副機(jī)長立刻點(diǎn)頭。
“想著吧。”
欠揍的話落下,顧律川開始操作飛機(jī),塔臺放行,航班可以起飛了。
一直到飛機(jī)成功起飛,程序進(jìn)入常規(guī)。
副機(jī)長摘下耳機(jī)說道,“律哥,昨天你幫忙說話的那個管制小姐姐,聽說被聯(lián)合投訴了?!?/p>
顧律川調(diào)好程序,“聯(lián)合投訴?就昨天那天氣,沒讓他們盤旋到天亮他們都應(yīng)該去管制大廈磕頭謝禮了,還投訴?”
顧律川說完,又問了一句,“誰投訴的你知道嗎?”
“這就不知道了,估計只有機(jī)場高層知道?!备睓C(jī)長說完,“哎,不對啊律哥,你什么時候?qū)@些事情感興趣了?”
“江湖的事情少打聽?!鳖櫬纱ㄒ痪湓捊o他打發(fā)了。
要說機(jī)場高層,他還真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