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人編出來的,小時候總跳著花繩唱,可見這老太太多可惡。
尤其是他們家住隔壁,小時候她媽沒少被欺負哭。
甚至她小時候都被造過黃謠,今日可算是罵回去了。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嘴賤,就你還離婚,我看你婆家都得休了你,真是少教?!?/p>
曹大嘴臉都黑了,以前小娃兒唱著罵,這都多少年沒聽到過了。
況且她本名叫曹大花,她以前鬧過,人家說沒有點名道姓,她干啥對號入座。
而且筒子樓還有個男人叫周大嘴,人家單純是嘴大,人家咋不對號入座。
這事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她名聲也不好不討喜,大家都當出一口惡氣。
張春梅臉一沉,指著她罵道:“你有教,你爸媽教你自己家的臭事都理不清,就插嘴別人家的事情。
你攪屎棍自己家的事情都沒攪和清楚。
我瞧你也沒把你兒女教的多好,你兒子三娶三離,看見女人就知道脫褲子,就跟配種的公狗似的。
你生你女兒就是為了滿足世界上的男人,知道的是感情坎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去賣的呢。
您要是沒事就多出來逛逛好,畢竟是行走的笑話,瞧著就讓人發(fā)笑?!?/p>
曹大嘴嘴唇直哆嗦,往日里利落的嘴竟說不出話了。
她兒子三娶三離,她反以為榮,覺得自己兒子有本事,女人都倒貼上來。
她女兒婚內(nèi)出軌離婚,后來換了好幾個男朋友,但是最近傍上了一個有錢人。
她覺得自己有福氣,畢竟女兒往家里添了不少好東西。
張春梅掃視眾人,眾人連連后退,誰家沒有點破事,誰想被揭短?
況且大多數(shù)都是來看熱鬧的,也沒多少惡意。
張春梅又警告道:“你們背后嚼舌根我管不著,但要是敢在我爸媽面前上眼藥,我明天就提桶屎,往你們家門口一人澆一把。
惡心倒霉不死你們我臭死你們?!?/p>
門口的人頓時一哄而散,遠遠還能聽見在罵她神經(jīng)病。
世界都清凈了。
張春梅回頭看了父母和弟媳。
三人實在是被罵的懵了,也可能是真的覺得她有病。
但張寶根還是說道:“春梅你冷靜冷靜,離婚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p>
張春梅伸手:“行,那你把戶口本給我,我離婚。”
她的戶口還在娘家沒遷走,她記得是因為要領(lǐng)移民錢。
他們老家在老槐村,村前有個水庫,修堤壩移民了,家家戶戶按人頭領(lǐng)移民錢。
還有大概兩年可領(lǐng)。
兩年后他們戶口才分,弟弟一家戶口遷到了城里,父母因為農(nóng)村的一畝三分地還留在村里。
這時蘇秀蘭說道:“離婚不是小事,長富都18了,今年就要高考,你們要是離婚,這不耽誤孩子前途嗎?”
王彩霞冷哼一聲實在嫉妒,張春梅咋命這么好。
劉長富讀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前途無量,出個大學生是所有人都羨慕的。
這么多兒子女兒侄子侄女,表兄妹堂兄弟,也只有劉長富讀書有出息,考上了高中。
張春梅深呼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屋里三人都以為她是聽勸了。
而張春梅是為自己悲哀。
她這次是決心要離婚,結(jié)果回娘家父母一勸,想到大兒子馬上就要高考了,她咬咬牙就忍了下來。
后來的幾年日子更是過得心酸不已。
不過隨著兒子成家立業(yè),她幫著給老四老五回鄉(xiāng)下帶孫子。
幾個兒子兒媳還用的著她,時常會護著她,她雖然辛苦卻也欣慰。
劉國軍也收斂了很多,年紀大了不敢折騰。
但隨著她年紀也大了,被兒子兒媳拋棄,劉國軍就又暴露了本性。
張春梅明白,無論如何,多大年紀,還得自己手里留有本錢,靠別人是沒用的。
張春梅下了樓,瞅見樓下自行車,仰頭往樓上喊道:“爸,我借下你自行車騎?!?/p>
張春梅也不等樓上回應,跨上自行車就走了。
張寶根和蘇秀蘭還有王彩霞站在欄桿前往下望,三人都緊蹙著眉。
剛蘇秀蘭還說,怕張春梅沖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讓張寶根騎車跟著呢。
現(xiàn)在張春梅把車騎走了,他們咋追得上。
張春梅一路騎著車回了家。
他們家住的是城里的一套小三居室,上樓后,遠遠的她就聽見自家婆婆正罵人。
她回娘家之前,是打了電話給鄉(xiāng)下養(yǎng)老的婆婆。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就聽她婆婆楊金花正在收拾屋里,一邊又罵劉國軍。
“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把錢賭了她能不生氣嗎?
那是長富半年的學費和伙食費啊,攢了這么久的錢白瞎了,自己沒得吃沒得喝,全送別人花了。”
透過窗戶張春梅瞅見劉長富不吭聲,坐在椅子上垂著頭發(fā)愣。
他就是這樣,面對父母基本上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只會對她張牙舞爪。
楊金花話頭一轉(zhuǎn),又開始罵張春梅。
“春梅也是,動不動就往娘家跑,夫妻有幾個不打架的,床頭打架床尾和,屁大點事情還要鬧離婚,孩子都這么大了也不嫌丟人。
要是耽誤了長富高考,我饒不了她。
也是她沒用,自己錢也管不住,男人也管不住?!?/p>
“奶,分明是我爸把錢賭了,你罵我媽干啥。”
二女兒劉長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劉長保也說道:“都是我爸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