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守在宴會廳門外的保鏢極有眼力見,早就提前將車開到離大門最近的地方,這時更是一個撐傘一個開門,就為了讓他們能穩(wěn)妥的進到車里。
可還不等車門關上,有人先一步冒著風雨沖到了辛姒面前,正是狼狽不堪的宋思珩。
保鏢沒想到他已經(jīng)被趕走過一次,竟然會這么快就又去而復返,連忙上前把他擋在了數(shù)米之外,但這仍舊無法阻隔他在暴雨中的呼喊。
“靜婉!是我!難道你忘了我們從前經(jīng)歷過的一切么?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認識二十多年了,對彼此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更深刻。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你,求你原諒......”
宋思珩整個人都被雨水打濕了,他用熬的遍布血絲的雙眼望著辛姒所在的方向,試圖能再看她一眼,但祁墨接過保鏢手中的傘,親自替她關上了車門。
兩個男人隔著雨幕對視,一個精致的連頭發(fā)都一絲不茍,另一個卻是渾身濕透,黑發(fā)和被推搡在地時沾染到的灰塵一起凌亂的貼在臉頰上。
無形的差距在這一刻變成了有形的。
宋思珩冷的在雨中顫抖了一瞬,他還想再說點什么,但祁墨先一步繞到另一邊,自行坐進駕駛座將車開走了,只留下保鏢在這里應付他。
這天之后,他成了祁家院外的常客。
辛姒是為了躲避宋思珩的糾纏,所以才會在訂婚后馬上跟祁墨住到一起,但結果卻是將他一起給引了過來,這讓她對祁墨感到無比愧疚:“對不起,這是我的事,沒想到會連累你?!?/p>
住在附近的人家都非富即貴,宋思珩這樣死纏濫打,難免會引來其他人的非議。
祁墨對此毫不在意,他將辛姒微涼的指尖攏到手里,用令人感到安心的平穩(wěn)聲線道:“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分什么連累不連累的,況且我也很喜歡跟你一起待在家里。”
極夜過后就是挪威最冷的冬季了,他原本就打算休個長假,好多陪辛姒一段時日,現(xiàn)在陰差陽錯達成了目的,感到高興都還來不及,哪里會對此感到不滿。
只是宋思珩的固執(zhí)程度委實是有些出人預料。
無論接下來的天氣狀況有多惡劣,他都會雷打不動的在清晨時分出現(xiàn)在祁家別墅大門外,哪怕是刮風下雨的日子也一樣,并且沒有再像先前一樣歇斯底里的大鬧,單就是無言的站在那里。
辛姒對他的心思早就已經(jīng)淡了,哪怕是偶然間隔著落地窗望見他的身影,內心也不會再有波瀾,直到這天的天氣狀況惡劣到了危險的地步。
暴風雪持續(xù)了小半天,仍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宋思珩更是幾乎已經(jīng)站成雪人。
祁墨不在意宋思珩的自虐,但他了解辛姒,知道她天性善良,若是宋思珩真的因此喪命,反而有可能在她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們能長相廝守,也必須解決這件事。
“再這樣下午很可能會出人命,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勸他幾句,很快就回來。”他沒說打算怎么勸,也沒預測可能會有的結果,單就是用溫和的目光望著她。
辛姒想說點什么,但話未出口就哽在了喉頭,她取過圍巾和長風衣,沖著他點了點頭,聲音低而清晰的說:“好,那我等你回來?!?/p>
祁墨接過她遞來的長風衣,又低頭讓她把圍巾給自己圍上,這才轉身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