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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陸瑾修幾步上前,一把扣住沈安安即將落下的手腕。
沈令宜被打得有些兩眼發(fā)昏,只能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身影。
沈安安的眼里馬上蓄滿淚水,“瑾修哥哥,你明明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你怎么能讓別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呢?”
“還是說我回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你已經愛上姐姐了,那我走就是了!”
她剛剛還一臉兇狠的模樣,現在面對陸瑾修,卻表露出一副小兔兔的樣子。
雙手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怎么會呢?安安,你看你的手,都打紅了,既然我給你配了保鏢,那就是讓你用的,你如果實在氣不過,讓他們動手就好了?!?/p>
沈令宜聽到這些話,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陸瑾修。
她只覺得心如刀絞,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臟,怎么都喘不過來氣。
這么多年的時光,她總幻想著,陸瑾修可能會對她這個剛剛為他流產的人,會有點心軟。
沒有想到,他只是心疼沈安安打她打得手疼!
可是曾經,他也把她捧在掌心護著。
那年音樂節(jié),有位小提琴手當眾給了她難堪,第二天陸瑾修就讓對方在業(yè)內永遠銷聲匿跡——連那把價值連城的名琴,都被他親手砸成了碎片。
她也曾幻想過這是愛。
可現在她明白了,這只是主人對寵物的占有欲而已。
在陸瑾修的眼里,她就像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
他會對那個小提琴家生氣,只是因為打狗還要看主人。
無非就是陸瑾修覺得對方并沒尊重自己而已。
“那,瑾修哥哥你是最愛我的嗎?”沈安安怯生生地抬起頭來,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看著陸瑾修。
陸瑾修心疼得不行,摸著她的臉,回頭看向了沈令宜。
原本漂亮的臉龐,在被刮了半張皮,又在被這么毆打下,她的臉已經被打得高高腫起,顯得非常丑陋。
陸瑾修忍不住對她皺起了眉。
“我當然最愛你了,安安?!?/p>
沈安安不滿地鼓起了嘴,指著沈令宜,“那你就證明給我看,讓她去醫(yī)院門口跪著磕頭跟我道歉,什么時候我滿意了,她才能停下來?!?/p>
陸瑾修很顯然有一些猶豫了,轉頭去看著沈令宜。
“我就知道,姐姐已經代替了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就是多余的,我就不該回來,我還不如就死了算了!”
沈安安又哭了起來,并且還要往窗邊走去,作勢要跳下去。
陸瑾修一把將人緊緊地摟在懷里,“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你說什么我都同意!”
“求求你安安,不要再離開我了。”
沈安安回頭緊緊地回抱住了他,“那你這么說就是同意我的話了嗎?”
“當然同意,你現在想做什么我都同意!”
沈令宜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只覺得心如刀絞。
她現在只是陸瑾修用來取悅沈安安的一個工具而已!
陸瑾修回頭指著兩個保鏢:“你們兩個沒有聽到夫人說什么嗎?還不趕緊把她拖下去!照夫人說的去辦!”
感受到了大力拉扯,沈令宜心里一橫,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一下子擺脫開保鏢的束縛,跪到了陸瑾修的腿邊。
“我知道錯了,我跟妹妹道歉,不要讓我去!”
“剛剛護士說了,如果我的身體再受到傷害,我以后就再也懷不上孩子了!”
她淚流滿面,一個接一個地磕頭。
陸瑾修微微皺眉,似乎想要問什么,被沈安安一下子打斷。
“瑾修哥哥,你忘了嗎?如果不是因為姐姐非要逼我離開你,我又怎么會尋死?我沒死成,只是因為我運氣好,可改變不了她就是個殺人犯!”
陸瑾修聽到這里,神情一凜。
“安安說得對,反正以后我也不需要你的孩子了,就算不孕不育又怎么樣呢?”
他說完,又朝著保鏢擺了擺手。
保鏢動作很快,直接伸手扯住了沈令宜的頭發(fā),就直接把人拖拽著往外走。
她感受到頭皮傳來拉扯的痛感,卻不敢強硬掙扎,生怕自己的頭皮真的被掀下來!
沈令宜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拖到了醫(yī)院門口,兩名保鏢按著她跪了下來。
她慢慢地抬頭看向二樓,沈安安和陸瑾修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看到她并沒有磕頭,兩名保鏢再次上前來,一個人摁住了她的身體,另一個人直接扯著她的頭發(fā)往地上砸去。
沈令宜被撞得頭昏眼花,死死地咬著牙,并不道歉。
“瑾修哥哥!說好了,姐姐給我磕頭認錯的,可是姐姐并沒有認錯,是不是覺得她沒錯,還是覺得,后悔沒有害死我了?”
沈安安的聲音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