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母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目標(biāo)資料清晰。但，為什么是他？”發(fā)送。

等待的幾秒鐘，漫長得像一個世紀(jì)。老舊機(jī)箱的風(fēng)扇聲，此刻聽起來像垂死者的喘息。

“滴答”。J的回復(fù)來了，冷冰冰的文字，

卻仿佛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居高臨下的嘲諷：“外界不都說你是金牌殺手嗎？效率高，

從不失手。怎么，只不過讓你殺個人，也需要考慮這么久？還是說，五年安逸日子，

把你的爪子磨鈍了？你的信譽(yù)，就值這五分鐘的猶豫？”字字句句，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zhǔn)地扎在我最敏感的地方。她（我?guī)缀蹩梢钥隙ㄊ莻€“她”了）在用激將法，

在用“夜梟”昔日的榮光來壓我。她了解這個圈子，了解“夜梟”的驕傲，

甚至可能……了解我這個人本身！恐懼的冰層下，

一股被徹底輕視和玩弄的邪火猛地竄了上來，燒得我眼睛發(fā)紅。金牌殺手？爪子鈍了？

去你媽的！我深吸一口氣，肺部火辣辣地疼。煙頭被我狠狠摁滅在桌面上，

留下一個焦黑的丑陋疤痕。盯著屏幕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張屬于“我”的臉，

一個瘋狂又冰冷的念頭在心底滋生、蔓延。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玩把大的！

手指重新放上鍵盤，穩(wěn)定得可怕。剛才的顫抖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

我敲下一行字，每一個字符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J女士，你想讓他怎么死？

”我特意用了“女士”。直覺，

一種在無數(shù)次生死邊緣磨礪出來的、近乎野獸般的直覺告訴我，屏幕對面，是個女人。而且，

這個名字J……我死死盯著那個字母，一個名字的輪廓在心底越來越清晰，

越來越冰冷——林薇（Lin Wei）！W開頭的姓氏？不對！

她的英文名……她曾經(jīng)開玩笑提過，她喜歡“Jasmine”（茉莉）！J！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又猛地松開，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我用力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敲下回車鍵。信息發(fā)送。我在賭。賭她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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