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來謀財?shù)?,只要不報警,我就放過你。”
戴著頭罩的壯漢沖上前來,見我身形單薄,他絲毫不怕。
粗獷的嗓音聽得我心頭一震,我剛從手術(shù)臺下來,正面起沖突,一定不是歹徒的對手。
“我可以當(dāng)作沒看見,你快走吧?!?/p>
我點點頭,只好先示弱。
歹徒一臉防備地往后撤,他手里拎著麻袋,袋子里露出一截白紗,那是我精心定制的婚紗!
“這件婚紗你不能帶走,其余的,你統(tǒng)統(tǒng)可以拿走?!?/p>
我叫住了歹徒,聽到我的話,他依舊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你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我的威脅沒起到效果,反而激怒了歹徒,他拔出鋒利的刀子向我襲來,我在慌亂中掏出水果刀。
力量懸殊,我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刀子捅進我的小腹,鮮血不住地往外涌,我試圖用手捂住傷口,可是并沒有作用。
“敢跟老子叫板,活膩歪了?”
歹徒掀開面罩,露出兇神惡煞的臉,我知道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條,干脆硬著頭皮撲上去。
恰好我們靠在樓梯口,歹徒一個躲閃不及,滾落到臺階上,不知翻滾了幾圈,我漸漸模糊了意識。
我祈禱著徐婉寧能回來救我。
直到眼前失去光亮,徐婉寧也沒能出現(xiàn)。
“你怎么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遇到賊還敢硬來?你把自己當(dāng)成超人了?”
醒來時,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主治醫(yī)生打斷了正在出神的我。
“你……你為什么要沖上去和歹徒搏斗?你不要命了?”
耳邊響起徐婉寧的怒罵聲。
“做賊的什么事干不出來?你為什么不打電話通知我回來!”
我沒力氣和徐婉寧爭辯,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又在哪里?
“出事的那天,你在哪?”
良久,我才繼續(xù)開口。
“我在給敘舟過生日,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婉寧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在,她偏開了腦袋。
“總之,你也太莽撞了!”
“就算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會接,不是嗎?”
我冷笑一聲。
“你不要把全部責(zé)任,推卸到我頭上!”
徐婉寧臉上有一些松動,可她還是堅定地反駁我。
我默默地移開視線,在我和沈敘舟之間,徐婉寧永遠會選擇沈敘舟。
那晚如果真的給徐婉寧打去電話,她也只會認為我在故意掃她的興致。
我只能拼命自救。
察覺到我的態(tài)度冷硬,徐婉寧秀眉微蹙。
她隱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流失。
換作曾經(jīng)膽小怕事的我,肯定會做個縮頭烏龜。
可是這次,我居然破天荒地和歹徒拼命。
“嘭嘭嘭?!?/p>
“同志,我們已經(jīng)將嫌疑人抓捕歸案,這是他上交的贓物,現(xiàn)在物歸原主。”
帽子叔叔走進來,將袋子遞到徐婉寧手里。
“這是什么?”
不等我開口阻止,徐婉寧就從袋子里翻出了那件婚紗,攤開在病床上。
陽光照射下,婚紗上的珍珠和鉆石熠熠生光。
她總覺得這件婚紗在哪見過。
其實,我在戀愛第一年就設(shè)計了初稿,那時的徐婉寧還罕見地夸獎我“很有品位”。
“沒什么,是朋友托我保管的婚紗?!?/p>
我隨口編了個理由。
“就因為這件婚紗,你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