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姨余光掃了我一眼,看出了我身上的孤獨。
她忽然說:“小睿,你和婉寧去給我倒點水來?!?/p>
徐婉寧點頭,拿著水壺走出門,我緊隨其后。
沒想到,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氣息噴灑在我肩上,我腳步一滯。
她低聲道:“你別以為討好我媽,就能讓我愛上你。你只是金主,別越界?!?/p>
三言兩語,就把我的心摔得稀碎。
我一句辯解都說不出口,只能點頭:“嗯?!?/p>
我快步走進茶水間。
背后,徐婉寧望著我,忽然覺得我哪兒不太對。
倒完水,我們前后腳回到病房。
方阿姨想撮合幾句,沈敘舟卻搶著開口:“婉寧,叫上你朋友,我們下館子吧,我餓了?!?/p>
她一口答應(yīng),臨出門前還狠狠瞪了我一眼,小聲道:“別攪局?!?/p>
為了迎合沈敘舟口味,她訂了一家火爆的蘇式菜館。
她忘了我最討厭吃甜,連甜蛋糕都會讓我反胃。
飯桌上,沈敘舟和她舉止親昵,我坐在主位上,像個放大版電燈泡。
我沒說話,只是把菜和肉丟進水杯涮了涮,再勉強咽下。
余光中,徐婉寧看到我用白水涮菜,低聲罵了句:“掃興?!?/p>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快步走出包廂。
沈敘舟脫下外套,在我面前露出了脖子上的項鏈。
“這條項鏈是你的?”
沈敘舟溫柔地揚起唇,慢吞吞地答道:“不是,是婉寧送我的生日禮物?!?/p>
話音剛落,我的心臟狠狠一滯。
那枚吊墜,是我花重金從海內(nèi)外拍下的鴿血紅寶石,用了一年半時間雕刻成翅膀造型,是我為徐婉寧量身定制的成人禮。
那時,我單膝跪地,鄭重告白:“徐婉寧,你就像這顆寶石,全世界獨一無二。”
如今她隨手送人,送給了沈敘舟。
我恨透她的冷漠無情。哪怕是鐵石心腸,也該被我捂熱一點吧?可我終究只是劇本里的炮灰。
她不在意,我又能怎樣?吊墜既然送出去了,就是她的。爭,也只會自取其辱。
我認真看了一眼那吊墜,隨后移開視線:“徐婉寧很有品位,紅寶石很襯你。”
沈敘舟仿佛期待我發(fā)飆,卻沒想到我出奇平靜。
他忽然給我倒了一杯葡萄酒:“你是林氏的接班人,應(yīng)酬多,酒量應(yīng)該不錯,喝一杯?!?/p>
我患有酒精過敏,最嚴重一次為徐婉寧擋酒,進了ICU。
我本能拒絕,酒杯應(yīng)聲碎裂,玻璃劃破沈敘舟的手指,血順著他掌心滴落。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徐婉寧已沖上前,死死護住沈敘舟,眼神仿佛要殺人:“我不在,你就欺負敘舟?”
沈敘舟拽著她衣角,低聲說:“興許是我做錯了什么……林哥才生氣?!?/p>
“你胡說!”
我激動反駁。
“閉嘴,我受夠你了!”
可在她眼里,我成了施暴者。
她牽著沈敘舟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癱坐原地,清楚地看到沈敘舟嘴角那抹挑釁的笑。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再往我身上潑臟水,說我封殺他、雇人打他。
他越說,徐婉寧信得越深。
直到她怒火爆發(fā):“你就這么見不得別人好?再敢害敘舟,我們就一刀兩斷!”
她變了。
那個戀愛時像木頭疙瘩的女人,如今為沈敘舟一次次撕破臉。
我努力辯解:“空口無憑的事,為什么賴我?”
她冷笑:“我不信敘舟,難道信你?你逼我用身體和你交易,是你毀了我的青春!”
“你禍害我還不夠?憑什么再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