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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著李琳和我手牽手離開,黎離失魂落魄回到家里。
他一直沒有從我們的婚房搬走,獨自守著空房等我回去。
剛進屋,發(fā)現(xiàn)家里有人。
于海打了一盆溫水,擰干毛巾想給她擦臉,語氣溫柔。
“怎么回事?臉色怎么不好?”
黎離猛地一甩,臉盆哐當一聲砸到地上。
她臉色鐵青盯著于海。
“我說了多少次,這是我和小南的婚房!不許外人進來!”
于海眼眶瞬間紅了,他愣在原地委屈道:
“葉南逃婚跑路,剩下我們相依為命多年,怎么反而我是外人?”
“就算我是,那小寶和你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吧?孩子昨晚一直問媽媽怎么不去看他......”
黎離鼻翼翕動,震怒拍桌。
“小寶不是我的孩子,叫什么媽媽!簡直亂來!”
“說了一百次他要喊我小姨,小孩子不懂,難道你作為大人也不懂嗎?!”
羞惱的神色在于海臉上一閃而過。
他咽了下口水,強擠出笑來哄慰黎離。
“我聽說葉南回江城來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是嗎?”
“五年前你為了等他不去駐外,生生多熬了兩年才升成團長,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她倒是回來得是時候......”
黎離這些年一直找人打聽我的消息,卻也是在我回到江城半個月之后才在街上偶遇我。
足不出戶的于海,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她心中突然浮起怪異的感覺,雙眸黑沉盯著他。
“當年,你有沒有看見小南留給我的......”
于海擦拭水漬的動作停滯,臉色忽地泛白。
他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
“沒,沒啊......沒看見什么信......”
剛說完,黎離的聲音冷得像從陰間傳來。
“于海,我說是信了嗎?果然是你拿了!”
于海猛地抬頭,臉色驚慌地否認。
“沒,我沒有!可能......是當年不小心當成廢紙扔掉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
于海癟著嘴,泫然欲泣。
畢竟是大姐的丈夫,他一個人辛苦照料著如今黎家的唯一血脈。
以往他這副眼圈紅紅的可憐模樣總會激起黎離的同情和心疼。
但今天,他看于海這做作的樣子只覺得厭煩。
她抬手捂住眉眼,心煩意亂地趕于海出門。
他的眼淚要掉不掉,一步三回頭,小心翼翼地請求。
“小寶他真的想你了,晚上我們在家等你吃飯?!?/p>
黎離愣怔坐著,眼神空洞看向窗戶上早已褪色的喜字窗花。
那是五年前我為了籌備婚禮,和她一起親手貼上去的。
腦海中無數(shù)往事盤旋,外頭日光逐漸熄滅,黑暗籠罩了她略有些佝僂的身影。
直到夜深,她才回過神來。
想到昨天小寶纏著他喊媽媽,被她嚴肅糾正時傷痛的眼神,心里一陣難過。
于是披起外套往黎家走去。
家門敞開著,她聽見小寶在樓下踢球的聲音。
正要轉身離開,聽到于海在電話里喊大姨。
“大姨啊?最近還好吧?是,這新裝的電話就在家里,方便著呢!”
“沒事,放心聊,小寶出門玩了,這么晚了黎離也不會過來。”
黎離站在原地,擰起眉頭。
于海大姨當年因為給小寶下安眠藥,和黎家鬧得不可開交,于海更是痛下狠心和娘家切斷聯(lián)系。
什么時候又變得這么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