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聚會上,沈煜的白月光輸了游戲。
對著他撒嬌,“我能和你來個法式長吻嗎?”
他毫不猶豫地吻上去,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周圍人都將嘲弄的目光看向我。
我微笑著站起來,隨手將包里的套子甩他們身上,“你們要不要就地來場更生猛的?”
1
我話音剛落,沈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把拽著我出了包廂。
“虞婉,你至于嗎?就是個游戲而已,上綱上線有意思?”
他語氣煩躁,“大家都玩得開心,就你掃興?!?/p>
我強壓著心里的酸澀,冷笑一聲,“怎么,孫冉是缺男人缺瘋了?非得扒著你啃?”
“她明知道你有對象,還提這種要求,是真不懂分寸,還是故意惡心我?”
他皺了皺眉,一臉不以為然,“虞婉,你怎么說話那么難聽?”
“認(rèn)識你之前我們一直這么玩,哪兒有問題?就你小題大做,當(dāng)眾甩臉子?!?/p>
“真是不懂得迎合場合…”
我后退一步,扯下他攥著我手腕的手,“我要怎么迎合?不是給你們拿套子了嗎?”
“還要怎么樣?難道房間也要給你們開好嗎?”
他愣了一下,臉色更加陰沉,“虞婉,你怎么變得這么心胸狹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失望地?fù)u搖頭,“心胸寬廣我就應(yīng)該把男朋友拱手讓人?”
繼續(xù)爭論下去,毫無意義,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我還能聽到追出來的孫冉和沈煜的對話:
“你女朋友又生氣了?”
“她怎么每次都針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別理她,她就是那個德行,晾著就好了?!?/p>
以前每次吵架之后,都是我先道歉,先低頭。
主動跑過去給人家做早餐,洗衣服,收拾屋子,像個老媽子把能干的活都干了,這時候沈煜才會給我個笑臉。
有的時候,想想自己也是挺賤的。
一邊得罪人,一邊又跑去主動道歉求和,皮筋都沒有我這么有彈性。
我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反應(yīng)過激?
可是每次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將事情講給閨蜜聽,我問她,“我是不是敏感過度了?”
她當(dāng)頭敲了我一記暴栗,“你真傻,那孫冉就是個茶里茶氣的,婊里婊外的真婊?!?/p>
“你腦子瓦特掉了,還在這里反思自己?”
“你有什么錯?”
所以不是我不夠迎合別人,也不是我心胸狹隘。
而是母蒼蠅太惡心人,讓我時刻有捶死她的欲望。
再一次的不歡而散,讓我對這段感情第一次有了質(zhì)疑。
我一次次的問自己,還要繼續(xù)嗎?
可以一想到要分手,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兩天后,沈煜竟然主動打來了電話,我喜出望外。
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他竟然主動找我。
我壓下雀躍的心情,故意沉下語氣,“打電話找我干嘛?”
沈煜的語氣理所當(dāng)然,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我車子在路上拋錨了,你過來接我。”
2
雖然是拿我當(dāng)傭人用,但是心里也是歡喜的,是怎么個事?
我拿著車鑰匙匆匆出了門,去了他發(fā)給我的定位。
一路上我都在竊喜,至少這一趟是一次破冰之旅。
離很遠,就能看到,孫冉坐在副駕駛,和沈煜正在車?yán)锪奶臁?/p>
我的心沉了沉,完全出乎意料,之前的竊喜蕩然無存。
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孫冉撲在沈煜懷里,笑得肆意開懷。
我一瞬間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原來不是破冰之旅,真的只是把我當(dāng)作傭人而已。
沈煜一見到我,好像是從熱帶切換到了寒帶,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怎么來得這么慢,我和冉冉都餓了?!?/p>
哈!合著真是把我當(dāng)傭人使喚了。
我打斷他的頤指氣使,語氣同樣不善,“我開的是汽車,不是飛機,你希望我能有多快?”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我一見面就是這種態(tài)度。
“你吃藥了?說話這么沖?”
我倒是想吃藥了,順便把他崩得遠遠的,從來沒有這么煩躁過。
最后,我還是載著兩個人回到了市區(qū)。
字里行間,從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兩個人去郊游了。
呵呵…以前我也讓沈煜陪我周末去郊游,可是他是怎么回復(fù)我的?
“你怎么那么閑得慌,就不能干點兒正事嗎?”
“大好的青春,正是奮斗的年紀(jì),整天想著玩兒,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我被他三言兩語貼上了沒出息,懶惰的標(biāo)簽。
在那之后,我再也沒有提過讓他陪我郊游,甚至是一起出去玩兒都沒提過。
因為沈煜的指責(zé)太扎心,不在我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將兩個人送到了餐館,我一腳油門就溜了,實在是自己的存在顯得有點兒多余,我不想一會兒吃完飯買單的還是我。
那我今天可真就成了大笑話了。
沈煜似乎是終于開竅了,感應(yīng)到了我的冷淡。
晚上再次打來了電話,“你白天怎么直接走了,是生氣了嗎?”
看看,他其實并不是感應(yīng)不到我的敏感和難過,多數(shù)時候只是不在意罷了。
但凡他對我多用點心的話,我也不會對他這通電話沒了欣喜,反而反應(yīng)平淡。
“沒有生氣…有事?”
“我父母過來了,想要見見你,談下我們婚禮的事?!?/p>
我的心再次怦怦跳,他終于要和我談到結(jié)婚了嗎?
之前我那么多次明示,暗示,就是想讓他給我一個結(jié)果。
這算不算守得云開見月明。
我再次歡欣雀躍,一掃之前的興趣索然,追問,“什么時候,在哪?”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提前半小時就到了約定的餐廳。
服務(wù)生領(lǐng)我到包廂時,我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推開門的一瞬間,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孫冉正坐在沈母旁邊,兩人親熱地挽著手臂。
沈煜見我來了,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來了?坐吧?!?/p>
甚至都沒有為我介紹,我只能禮貌地自我介紹。
3
沈母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郏c點頭。轉(zhuǎn)頭又拉著孫冉的手,“冉冉啊,你爸媽最近身體怎么樣?上次見你還是過年呢,阿姨可想你了?!?/p>
孫冉甜甜地笑著,“他們身體都很好,還說改天要請你們吃飯呢?!?/p>
整個席間,沈父沈母都在和孫冉熱絡(luò)地聊天,問她的工作、生活,甚至談起她小時候和沈煜的趣事。
我像個透明人一樣坐在那里,只能低頭扒飯。
看來我今天到場的目的就是蹭飯的,然后看別人相親相愛一家人。
“說起來,我們一直覺得冉冉和煜煜最般配了?!?/p>
沈母突然說道,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可惜啊…”
沈煜終于有了反應(yīng),皺了皺眉,“媽,虞婉才是我女朋友?!?/p>
他不出聲,我還以為今天這出戲是讓我有自知之明,主動提分手呢。
沈母這才像剛注意到我似的,“對了,聽說你是做設(shè)計的?工資應(yīng)該不高吧?”
我緩緩放下筷子,強迫自己保持微笑。
畢竟父母教我要有教養(yǎng),你也不能強迫別人一定要喜歡你,對不對?
“叔叔阿姨,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方案要改,先失陪了。”
走出餐廳時,我的手腳冰涼。
身后傳來沈母不悅的聲音,“就這么走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夜風(fēng)吹在臉上,我終于讓眼淚流了下來。
原來在他家人眼里,我從來就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而沈煜的態(tài)度,更是讓我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沈煜發(fā)來的消息,“你今晚太失禮了。”
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笑了。
原來心碎到極致,是真的會笑出來的。
我站在餐廳外的走廊平復(fù)情緒,突然聽見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孫冉搖曳生姿地走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
“虞婉姐,你怎么在哭???”
她假惺惺地遞來紙巾,“叔叔阿姨就是心直口快,你別往心里去?!?/p>
我拍開她的手,“省省你的表演,這里沒觀眾。”
孫冉的笑容僵了一瞬,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拽,“??!你別推我!”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煜已經(jīng)沖了出來。
他一把推開我,我直接撞在了墻上。
后腰磕到消防栓的尖銳邊角,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沈煜摟著孫冉,眼神憤怒地看向我,“虞婉!你有病?。俊?/p>
“你推冉冉干什么?”
“你想獲得我媽的喜歡,你去討她歡心就好了?!?/p>
孫冉靠在他懷里抽泣,“煜哥,我好心給她遞紙巾,她突然對我發(fā)脾氣?!?/p>
我扶著墻站穩(wěn),后腰火辣辣地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推她了?”
“沈煜,到底誰才是你女朋友?”
“你今天叫我來擺的是鴻門宴吧?”
“既然是和你父母商量婚事,那你告訴我,孫冉來是干嘛的?”
沈母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立即尖聲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但動手打人,還大呼小叫!”
“就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們可不敢要!”
呵!
沈煜懷里還抱著孫冉,感覺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
我剛要開口,后面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們家不要,我們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