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未婚夫還債三年,我一天打五份工,
熬的我瘦脫了相,熬出了嚴(yán)重胃病。
親戚朋友都說我愛未顧煜白愛的發(fā)狂,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他。
直到我在晚班時,遇見身穿昂貴西裝的顧煜白,
為了給身邊的女子慶生豪擲千萬,桌子上擺著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現(xiàn)金。
“顧少,我聽說那窮酸女在酒店洗盤子,又昏倒送去醫(yī)院了?!?/p>
“這個月,已經(jīng)是她第9次被送去醫(yī)院了?!?/p>
“你真準(zhǔn)備這樣跟她過一輩子?。俊?/p>
顧煜白神色晦暗不明,只是攬過身邊的小姑娘更緊了一些。
“還有三天,我和暮煙的賭約就到期了?!?/p>
“到時候她自然會知道,他的未婚夫是顧氏總裁?!?/p>
朋友們戲謔的聲音再次傳來。
“顧少,我們可聽說,你用她攢了七個月的十萬塊錢,給暮煙買了條狗?!?/p>
“不過是十萬塊錢而已,她該感謝顧氏總裁能用她的錢?!?/p>
話落,周圍的人又興奮的開了好幾瓶價值幾十萬的紅酒。
我呆立在原地,那筆錢是我給媽媽準(zhǔn)備的救命錢,在他眼里卻不值一提。
原來,他也知道,生日的時候,是該有一塊蛋糕,卻用一塊錢的饅頭當(dāng)做蛋糕為我慶祝。
原來,我們的感情,不過是千億總裁與白月光的打賭,賭我是不是拜金女。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既然如此,這樣欺騙的愛我不要了。
……
我看著包廂內(nèi)的顧煜白,出手闊綽。
和平常與我住出租屋、吃泡面的男人判若兩人。
我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正想進(jìn)去電話這時突然響起來。
看見是醫(yī)院的電話,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急忙接起電話:
“喂?是我媽媽有什么事嗎?”
護(hù)士的聲音傳來:
“你媽媽剛才突然暈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急救室了?!?/p>
來不及思考我就直接跑去了醫(yī)院。
我走后沒多久,包廂里顧煜白的朋友看著他問:
“那三天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顧煜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當(dāng)然是按照賭約,娶她?!?/p>
而一旁的江暮煙眼神暗了下去。
一到醫(yī)院,我就把今天剛發(fā)的工資全都交了住院費。
整整一晚上,媽媽才從急救室出來。
醫(yī)生委婉的看著我:
“今天老人家命大又熬過來了,但是之后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兇險?!?/p>
“治療費用也只會越來越高?!?/p>
醫(yī)生走后,我看著重癥監(jiān)護(hù)室的媽媽,胸口像被重重捶了一拳。
顧煜白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在醫(yī)院走廊上的長椅上驚醒。
“心心,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都沒回來?”
他的語氣帶著關(guān)心,可我卻只覺得虛偽。
這些年為了給顧煜白還債,我每天都起早貪黑的打工。
為了不讓他再有心理負(fù)擔(dān),就連媽媽生病我都沒有告訴他。
但是我的真心換來的不過是他輕佻的賭約。
只不過是有錢人戲弄窮人的游戲。
“心心,你怎么不說話?”
察覺到我的沉默,顧煜白有些急切。
我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故作平靜的說:
“我昨天在鳴山會所看見你了?!?/p>
顧煜白遲疑了一瞬,有些慌亂的說:
“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怎么會有錢去那種高檔的地方。”
“你就是工作太辛苦了,看人都分不清了?!?/p>
“你今天回來好好休息一下?!?/p>
說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掛斷提示音,心中冷笑,顧煜白,你還真是嘴硬。
不過,我也懶得再和你周旋。
我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是陳律師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咨詢你?!?/p>
2.
從醫(yī)院出來,我走路回家。
這些年無論是多惡劣的天氣我都不舍得花錢打車。
甚至兩塊錢的公交都不舍得坐,只為替他還債。
媽媽一年前被查出癌癥,治療費高昂,我更是能省則省。
而顧煜白就這樣隱瞞身份看著我每天累的像狗一樣,背地里卻過著奢靡的生活。
我下定決心,等媽媽病情好轉(zhuǎn)之后就離開,再也不見顧煜白。
兩個小時后我推開家門,顧煜白已經(jīng)又換上了廉價的衣服。
“心心,你回來了?!?/p>
“快看看我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你喜不喜歡?”
說著他拿起桌子上一個包裝廉價的袋子,從里面掏出一條裙子。
看著那條裙子,我只覺得諷刺。
上周我和他在逛夜市的時候就看見過,它在地攤上賣不過三十塊錢。
在顧煜白心里我只值這三十塊,而江暮煙買一條狗都要十萬塊。
顧煜白輕攬著我的肩:
“你快試試,這條裙子多襯你,你穿上一定好看?!?/p>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不就是想說我也是廉價嗎。
我將他的手輕輕推開,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
“再說吧,我有些累了。”
顧煜白看著被我推開的手,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
我從衣柜里拿出一件舊衣服換上,走到鏡子前看著里面的自己。
臉色蒼白,眼底烏青,這都是拜顧煜白所賜。
我本想躺下休息一會,電話卻又再次響了起來。
“沈女士,你媽媽的病情惡化了?!?/p>
我瞬間從床上彈起,再次沖出了家門。
顧煜白看著我急切地樣子有些疑惑,本想跟出來。
但是江暮煙的電話打進(jìn)來,顧煜白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下來了。
醫(yī)院里,我直奔急救室。
“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p>
醫(yī)生輕輕拍拍我的背: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但是你媽媽病情惡化的實在厲害?!?/p>
“手術(shù)至少需要二十萬。”
我抓著醫(yī)生的手,眼淚像決堤一般涌出來。
“那就是還有希望是不是,我去籌錢,我這就去籌錢?!?/p>
我拿出手機(jī)給顧煜白打電話,撥號時手指忍不住的發(fā)抖。
電話卻始終沒有接通,回到家里也不見顧煜白的身影。
想起那天他在的會所,我立馬動身。
剛到大廳就看見顧煜白扶著江暮煙出來。
我跑過去一把抓住他:
“把我那十萬還給我,媽媽病了需要這筆錢。”
我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另外再借我十萬,我會還你的?!?/p>
顧煜白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xiàn),眼神閃過一絲驚慌。
“心心,你怎么會來這里?”
江暮煙在一旁嬌笑的看著我:
“煜白,看來沈小姐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了。”
“不然怎么會迫不及待地找你要錢?”
聽到江暮煙的話顧煜白瞬間變了臉色,聲音低沉:
“沈竹心,再等三天,我答應(yīng)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p>
我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乞求:
“媽媽等不及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媽媽就在手術(shù)室,她需要做手術(shù)?!?/p>
我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求他,顧煜白有些遲疑。
江暮煙走過來雙手攀著顧煜白的胳膊:
“煜白,沈小姐可真是煞費苦心,還編了這么真的借口。”
“以前怎么沒聽說沈小姐的母親生???”
我扭頭看向她,江暮煙的眼神帶著挑釁。
“你不要胡說,那是因為……”
我還沒走向她江暮煙就躲在顧煜白身后:
“煜白,沈小姐惱羞成怒想打我。”
“夠了!沈竹心,不要再鬧了!”
顧煜白一把將我甩在一邊,我身子控制不住撞在了一旁的花盆。
猛烈的撞擊讓我不禁發(fā)出一聲悶哼。
花盆碎了,碎片在我腿上劃了一道恐怖的血痕。
看見我受傷,顧煜白眼底涌出一絲擔(dān)心。
我忍著痛看向顧煜白:
“我說的是真的,求你了,我只要二十萬?!?/p>
“我可以給你打欠條?!?/p>
聽見我又提錢,顧煜白的怒氣更加明顯。
他走上前雙手緊扣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逐漸加重。
疼痛讓我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沈竹心,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不要再耍這種把戲了?!?/p>
顧煜白將我推在地上,摟著江暮煙頭也不回的離開。
3.
我絕望的看著顧煜白的身影,連身上的疼好像都感受不到。
想起媽媽還在醫(yī)院,我拖著受傷的腿再次趕過去。
可是當(dāng)我到了醫(yī)院的時候,看見的卻是急救室的燈已經(jīng)滅了。
醫(yī)生看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節(jié)哀順便吧?!?/p>
我渾身一震,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發(fā)現(xiàn)顧煜白的真面目,早點籌到錢,媽媽就不會離開我。
葬禮結(jié)束的那天,我捧著媽媽的骨灰,流下了這幾天來的第一滴淚水。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混著眼淚,我卻麻木的感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恢復(fù)意識。
媽媽不在了,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里。
我查了最近一班飛往媽媽老家的飛機(jī),時間是兩天后。
我毫不猶豫的買了單程票。
另外我給律師打了電話,顧煜白這些年一直騙我。
還未經(jīng)我同意拿走了那十萬。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錢。
再次回到家里,顧煜白竟然也在家。
我一進(jìn)門,顧煜白就生氣的看著我:
“沈竹心,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進(jìn)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煜白跟了進(jìn)來,看著我忙碌的身影,有些煩躁地說:
“沈竹心,你這是在干什么?”
顧煜白看見我不說話又要發(fā)怒,這時他的助理進(jìn)來了。
“顧總,江小姐貧血暈倒了,情況不太好,需要輸血?!?/p>
顧煜白一臉緊張,正要出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起我。
“你和暮煙血型一樣,跟我一起去醫(yī)院?!?/p>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中涌起一股憤怒和悲涼。
“顧煜白,你還有沒有心?我媽媽生病你不愿意幫我?!?/p>
“你現(xiàn)在讓我去給江暮煙輸血?”
顧煜白不耐煩的看著我:
“沈竹心,同樣的把戲你到底要用幾次?”
“現(xiàn)在暮煙的情況真的很危急,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看著他,冷笑的說:
“顧煜白,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救她?”
他不愿再和我爭執(zhí),直接命人將我控制住帶去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我直接被拖去采血室。
顧煜白的聲音冰冷:
“暮煙需要多少就抽多少,她干活干的多,身體好?!?/p>
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去陪江暮煙。
我心像被針扎一般,顧煜白不知道這些年我因為打好幾份工身體早就透支了。
看著源源不斷抽出的血,我意識一點點模糊,最終暈了過去。
4.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暮煙竟然坐在我的床邊。
她看著我,臉上掛著笑容,但眼底卻是嘲弄。
“沈小姐,真是謝謝你救了我?!?/p>
“怪煜白太緊張我了,聽說我暈倒就趕快讓你給我輸血。”
我扭過頭不想搭理她,江暮煙輕笑了一聲:
“沈小姐,我知道你的母親去世了?!?/p>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只要我開口煜白就不會信你。”
“你辛辛苦苦掙的錢,煜白只因為我喜歡就給我買了一條狗?!?/p>
“看來你母親的命還不如一條狗。”
聽見江暮煙這樣羞辱母親,我徹底憤怒。
強(qiáng)撐著坐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打了江暮煙一巴掌。
“閉嘴!”
這時候顧煜白正好進(jìn)來,江暮煙哭著跑向顧煜白:
“煜白,我不過是想向沈小姐道謝,感謝她救了我。”
“可是她說我勾引你,還打了我?!?/p>
顧煜白看著江暮煙發(fā)紅的臉,走過來將我扯下床。
“沈竹心,你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向暮煙道歉?!?/p>
我生氣地喊:
“那你怎么不問問她說了什么?”
看見我依舊倔強(qiáng)不肯道歉,顧煜白眼神愈發(fā)冰冷。
他拽起我,聲音低沉而強(qiáng)硬:
“再怎么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p>
我被他拽得踉蹌幾步,幾乎要站不穩(wěn)。
“顧煜白,你為什么總是不信我?”
我啞著嗓子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qiáng)地不肯落下。
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但轉(zhuǎn)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沈竹心,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再對暮煙不利,否則,我不會放過你?!?/p>
說完,他便抱起江暮煙,留我一人在空曠的病房里。
我擦干眼淚,幸好,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顧煜白將江暮煙送回病房,立刻離開了醫(yī)院。
他去花店買了我最愛的木棉花,還命人去取了定制的戒指。
又讓助理準(zhǔn)備了一百萬的現(xiàn)金。
只等著時間一到就向我求婚。
第二天醫(yī)院剛上班,我就辦理好了出院手續(xù)。
回家里簡單拿了些行李,我便打車去了機(jī)場。
飛機(jī)起飛前,我拉黑了顧煜白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往后余生,只愿不再相見。
顧煜白帶著東西來病房看我時,看見空蕩蕩的床鋪,突然心里一緊。
他拉住護(hù)士,神色緊張:
“這屋的病人呢?”
護(hù)士疑惑的看著他:
“病人一大早就辦理出院手續(xù)了,你作為家屬怎么會不知道?”
顧煜白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急忙趕回家,卻發(fā)現(xiàn)我的證件都不在了。
他慌忙掏出手機(jī)給我打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
這時助理的電話打過來。顧煜白一臉焦慮的接起:
“有什么事快說?!?/p>
“不好了,顧總,您被沈小姐以詐騙罪起訴了?!?/p>
“而且,您之前讓查沈小姐斷聯(lián)的那幾天,是沈小姐的母親去世了。”
“沈小姐一直在處理后事?!?/p>
顧煜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什么?!你說竹心的媽媽真的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