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我震驚的,是那些曾經吃下喜糖自殺者的家屬也來了。
他們全都穿著紅衣,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主動和我父母攀談著什么。
我認出了其中一個女人,她的丈夫就是最早自殺的那個。
我沖過去質問她:
“你丈夫都死了,你為什么還能笑得出來?。俊?/p>
她抓住我的手,眼神狂熱地說:
“這是喜事啊!我家老頭子是去享福了!”
她的笑容讓我毛骨悚然。
這時,父親拿起了話筒,充當起了主持人。
他聲音洪亮地宣布:“今日,是我愛女蘇晴逝世三周年紀念日!”
在場的那些自殺者家屬竟然響起了掌聲,熱烈而詭異。
圍觀的群眾和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了:
【瘋子!徹底瘋了!】
【這是什么儀式?】
【快報警?。∵@些人都不正常!】
現(xiàn)場開始亂作一團,有人撥打報警電話,有人試圖沖進紅棚。
我趁著混亂想要拉著顧言快跑。
可顧言卻紋絲不動。
他看著我,嘴唇微微張合,無聲地說出三個字:“對不起?!?/p>
然后,他竟然主動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朝我父親示意。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連顧言也背叛了我。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是答應過要帶我走的嗎?
臺上的父親看到這一幕,滿意地大笑起來。
“好!現(xiàn)在儀式進入下一項!”
我猛地回頭,看到顧言的父母癱軟在椅子上。
顧母捂著嘴,肩膀劇烈地抖動著,無聲地哭泣。
這時,母親慢步走上臺,手里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顆用金箔紙包裹的喜糖。
她臉上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微笑,仿佛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那些自殺者的家屬們全部站起來,用一種近乎朝圣的目光看著那顆糖。
他們嘴里念念有詞,仿佛那不是糖,而是什么圣物。
一個記者沖破人群的阻攔,舉著話筒大聲質問我父親:
“你不僅阻止死去的女兒入土為安,還在精神控制活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父親卻反問他:
“如果吃喜糖的人不是自愿的,那這些家屬是怎么回事?”
網(wǎng)上的輿論已經徹底沸騰,彈幕如瀑布般涌出:
【喪心病狂的反社會人格!】
【那些家屬都被洗腦了??!】
【這算非法聚集吧?】
面對所有人的指責,我父親依舊平靜如水。
他說:“你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愛,更不懂什么是永恒。”
他的眼神掃過所有人,竟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憐憫。
“蘇振邦!你這個瘋子!”
顧母突然像瘋了一樣沖上臺,想去打我父親,卻被那幾個家屬死死攔住。
他們木然地對她說:“別鬧,別耽誤了吉時,這是天大的好事?!?/p>
“顧言是我家唯一的兒子,前途無量,為什么要被你們這家瘋子拖下水?為什么要毀掉他的一生?”
父親看著顧母,語氣平靜地說:
“唯一?恐怕不對吧?”
我心中一緊,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深意,